云啸神采飞扬,穿的也极尽张扬,紫色的长衫配以月白的马褂,领口袖口繁复的纹饰看得人眼花缭乱,头上抹足了桂花油,茶楼门前悬着灯,映照下,他整个人都泛着光。
三春惦记李忠说的,此人有可能是血滴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于是道:“我得回家去。”
云啸一脸的笑容凝固:“你不是来赴我之约吗?作何要走?”
三春后悔不迭,早知是他,打死也不会来,只能借口:“出来太久,恐家人担心。”
云啸连忙致歉:“都是我有事耽搁了,不过你放心,我只几句话,稍后我送你回去。”
三春想,大概走是走不掉了,这种人惹恼了反倒不好,何妨逢场作戏一番,道:“什么话?你说吧。”
云啸左右看:“这里么?不好,还是进去说吧。”
三春迟疑着,不想进去,一是不想同云啸接触,二是怕再撞见允礼。
云啸伸手相请:“走吧,一会子而已。”
三春晓得推不掉,只好随着他重又进了茶楼,往楼上开了雅间,云啸做主叫了壶碧螺春,还不忘为三春点一小碟色香味俱全的茶点,然后彼此对坐,三春着急离开,催他:“什么事?”
云啸抿了口茶,抬眉一笑:“好事。”
接着又抿了口茶。
三春心道,故弄玄虚,绝对不会是好事,差不多就是他口中的什么大业。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云啸将茶杯搁了,低声道:“跟我一起,图谋大业。”
三春心头一激灵,忙说:“我乃一介女流,不懂你们的事。”
云啸立即反驳:“错,女人如何,女人也能成就大业,上古至今,女英雄数不胜数,你这么聪明,不用我列举。”
三春还是摇头:“我只懂绣花做鞋缝补衣裳,手无缚鸡之力,莫说大业,小事都做不好,我想你找错人了。”
云啸并不甘心,继续劝着:“正因为你是女子,很多事我们男人不方便抛头露面,你可以。”
他如此执着,三春有点不耐烦:“人各有志,强求无益。”
言罢起身:“告辞。”
刚迈出一步,云啸后头冷笑:“吕灵瑟。”
三春心头如同给什么撞击了下,脚下更是一滞,这个名字,久违了。
云啸得意道:“原来你真是吕家小姐。”
三春回头,故作吃惊:“我姓李,你忘了?”
云啸哂笑:“我这里你就别狡辩了,否则我方才叫你名字,你为何停下?”
三春嗤笑:“你突然开口,换做是谁,都得停下,比如你叫云啸,若我对你喊张三,你必然也会停下反问张三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