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却举着火折子笑道:“你敢打我,我就敢将吕家烧个精光。”
大夫人果真怕了,这种妖孽,什么事做不出来呢,唯有将这些事告到老爷跟前。
最终也没有个了断,日子还得过,矛盾继续生,一天天的,灵儿就这样长大了,大夫人更不是敌手,于是央求老爷将灵儿送到祖父跟前。
那是灵儿最美好的时光之一,祖父博学,更溺爱她,那段时间,她饕餮的读书,祖父还曾笑说:“你若为男儿,当可中状元。”
往事如烟,怎么挥之不散呢?
三春合上书,也合上眼,蝶翼般的长睫湿漉漉的,再睁眼,便是满目的冷静和淡定。
当当,有人敲门。
她下了炕,开了门,见是李忠,便道:“二爷这会子还没去王府呢?”
李忠点了下头:“马上就走,不过你以后别叫我二爷,听着生分。”
他语气尽显温柔,三春却浑身不自在,道:“我是没见过世面,也知道当家夫人也叫当家老爷为老爷呢,王府里的福晋也叫王爷为王爷呢,这是尊敬,不是生分。”
一番话说得李忠心花怒放,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递过去:“后晌得空,去买身衣裳,别穿得像个丫头。”
三春知道推辞不得,只好接了银子,还道:“谢谢二爷。”
李忠将脸一沉:“又生分了。”
三春再想解释,李忠一摆手:“算了我说不过你这张嘴,我走了,昨晚王爷说,今儿要我陪他去个地儿,别让王爷等我,那样就大不敬了。”
说完也不给三春一个说再见的机会,掉头腾腾就走。
三春注视着他的背影,提醒自己:善待李忠,岁月静好。
转回身,回房继续歇着,等李孝将猪肉拾掇好,她就二春赶着骡车来到康亲王府。
仍是那个门,仍是那个王府管事,仍是早堵在这里的谟醇。
见她到,谟醇欢天喜地的跑上前。
二春愣愣的看着三春。
三春却若无其事的道了句:“贝勒爷吉祥。”
谟醇回她:“你也吉祥。”
旁边的管事嘴角抽动,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总之非常难看,是从来没听说有贵主子给下面的人问吉祥的。
三春倒是心安理得的受了,然后同二春往车下搬猪肉,她刚动手,谟醇却道:“你歇着,我来。”
三春叉腰看他,果然就看到了笑话,谟醇将一块猪肉抱在怀里,惹得管事直咧嘴,可惜了那缀着金丝银线的衣裳,谟醇却置之不理,只是他根本没什么力气,所以试了几次,没抱起来,突然颓丧的对三春道:“我知道你为何会嫁给李忠了,是不是因为他会功夫?”
三春摇头:“不是,是因为我与他有缘分,凡事需讲究个缘分,没有缘分,再折腾也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