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仍留在云家养伤。
李忠见她无大碍,才又去了果郡王府。
他离开数日,并无告假,刘景泰报到允礼跟前,允礼沉吟不语,暗忖:他听到风声逃跑了?或是他遭遇了什么不测之事?
刘景泰道:“爷,是不是叫人往庙寺街打听下?”
允礼摇头:“不必,他没那么重要。”
刘景泰便道了声:“嗻。”
再无下言,只恭敬立在允礼身侧,等着吩咐。
正此时,门口有家人禀报:“王爷,李忠求见。”
刘景泰怔住,慢慢看去允礼,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刘景泰便过去将门打开。
李忠道了句:“大总管也在呢。”
然后走了进来,他虽然刮了胡子换了衣裳,然那几天来的焦虑担忧,把他磋磨得整个人瘦了一圈,非常憔悴,见允礼打个千:“奴才给王爷请安。”
允礼并无意外的样子,淡淡的问:“你病了?”
李忠摇头:“谢王爷关心,奴才没病,而是……”
欲语还休。
刘景泰是什么人物,当即明白他是不想自己听见,于是对允礼道:“奴才给爷另煮杯茶来。”
装着将允礼面前的茶杯收拾走,退了出去。
允礼觑着李忠:“其实你晓得景泰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什么话不必防着他,同在我身边当差,你这样做未免让他对你产生嫌隙,所谓隔阂之异殊於胡越,便是此种。”
隔阂之异,殊於胡越,是三国时曹植作《求通亲亲表》,讲的是兄弟亲人间的事,无意中说出,立时想起当年康熙爷曾借用曹植之言,教诲众阿哥,希望他们能恩爱和睦。
然,事与愿违,允礼悄无声息的一叹。
李忠垂头:“是,奴才明白,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除了王爷,谁都不能知道。”
这可真让允礼起了好奇心:“你说。”
李忠便将三春在庙寺街遭遇杀手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也说了三春现在并无大碍,只是需将养一段日子。
允礼听罢,半晌不语,最后抬手轻轻揉了揉额角,一脸凝重,问:“依你看,谁的嫌疑最大?”
李忠:“这……”
允礼扫他一眼:“你只想告诉我,必定是这个人身份特殊,也就是说,你大致知道那杀手是谁,亦或是为谁主使,你也想让我出面,防止那人二次对三春下手,你不说,我如何出面帮你。”
李忠这才道:“王爷英明,奴才是想王爷帮着查一查,毕竟王爷手下的人多,奴才不敢说谁有嫌疑,因当时三春根本没看清那凶手,但她说,那人是往西跑走的,王爷您想,三春才来京城不久,她还是个足不出户的小姑娘,不认识几个人,这事若是王爷查,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