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自打燕五儿进了王府,她还未曾见过允礼,所以心里未免有些慌乱,喊了婢女们将压箱底的衣裳都拿了出来,左右的看,这件太浓艳,有风尘味,那件太沉闷,难以引起注目,最后挑出一件,感觉甚好,碧绿色,绣着簇簇幽兰,配上她的粉面桃腮,真是相得益彰。
收拾停当,燕五儿就过来见钮钴禄氏。
钮钴禄氏将她打量下,身姿如春柳,面庞如新荷,哪个男人不为她动心,除非那男人有毛病。
钮钴禄氏非常满意,再望望旁边打扮得老气横秋的孟氏,更有信心燕五儿会取悦允礼。
三人不待允礼请,就赶来允礼的居所,此时允礼已经由大丫鬟风荷带着小丫头们服侍浣洗干净,也换了居家的衣裳,钮钴禄氏三人进了二门,门口守着的小丫头忙屈膝施礼:“见过大福晋,见过孟福晋,见过燕福晋。”
钮钴禄氏只问:“王爷在里面?”
小丫头答:“在呢,待奴婢进去禀报。”
钮钴禄氏道:“不必,自己家里,禀报什么。”
小丫头面有难色,却也不敢拂逆钮钴禄氏,只好侧身相请。
允礼正在房中吃茶,一口刚咽下,见珠帘哗啦声,抬头看,是钮钴禄氏和孟氏还有个他不认识的女子,猜出差不多就是钮钴禄氏替自己新纳的庶福晋。
钮钴禄氏依礼而见:“王爷回来,怎么不事先告诉妾等,也好准备酒饭。”
孟氏和燕五儿各有礼数,皆谨慎的唤了句:“王爷。”
允礼只看钮钴禄氏:“我在外头吃过了。”
风荷忙让丫头们看茶看座,钮钴禄氏就坐在允礼对面的炕上,孟氏于她下首坐在椅子上,燕五儿于孟氏之后。
钮钴禄氏道:“王爷代皇上往寺院苦修,未满一个月,也有些日子,既是苦修,饭食上必是粗陋,既然王爷业满回府,妾等自然该备足酒饭为王爷接风,而此时晚饭时辰已过,王爷也说在外头用过,那就准备下宵夜吧,咱们一家人,也难得找个理由聚在一处乐一乐。”
孟氏附和着:“正是。”
燕五儿嘴巴张开又闭合,什么都没敢说。
允礼继续吃着茶,在甘泉寺只有白水,此时倍感茶的清香,淡淡道:“不年不节的,乐什么。”
一句话如同兜头泼了盆冷水,钮钴禄氏讪讪的,孟氏习惯了面无表情,燕五儿心里却想,这个王爷,除了样貌好点,哪里好呢,也对,他出身好,有权有钱,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