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想着接受不接受,不接受,恐惹孙尚荣不高兴,接受……可以卖了换钱哈。
于是,乖乖的将自己的脑袋伸过去。
孙尚荣见她这么配合,果然开心,笨手笨脚的将步摇往三春发髻上插,怎奈平生第一次做这种事,没经验,还不如舞刀弄枪拿手呢,不得法,不是歪了就是斜了,几次重插,却是半晌没成功,就对旁边的杏花道:“你来替我。”
杏花一愣,脚下不动。
孙尚荣脸色突然如同霜降:“你聋了?”
杏花怔忪,忙走过来,一壁道:“奴婢没听清。”
心里凄然,接过金步摇,因她矮三春高,使劲踮着脚尖,有方才的过节,三春故意挺直身子,所以,她也同孙尚荣一样,不是歪了就是斜了,也是半晌没成功。
三春揉揉脖子:“好累。”
仿佛一个暗号,孙尚荣立即抬手抽了杏花一大耳刮子,并骂道:“无用的东西!”
杏花给打的跌坐在地,眼泪扑簌簌留下。
得饶人处且饶人,已经是小惩大诫,三春忙说:“算了,我自己来吧。”
荼蘼机灵,将杏花手中的金步摇拿来,然后稳稳的擦在三春发髻旁。
孙尚荣朝地上的杏花喝道:“哭哭啼啼,还不滚出去!”
杏花爬起,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
孙尚荣朝荼蘼挥挥手:“你也出去。”
三春心里咯噔一声。
荼蘼屈膝施礼,转身离开。
房门关闭,三春更加紧张,捏了捏袖子,打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孙尚荣倒是怡然的品着茶,坐在炕上没有动,只是道:“听说今晚去果郡王府,其间你出去了。”
三春一惊,有耳目?会是谁?无论是谁,只能说明孙尚荣在防备自己,轻笑:“大人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尚荣道:“只是随口问问,哪里有什么意思呢,是你多想了。”
三春徐徐看来:“我只是内急去了趟茅厕,大人就半夜将我叫来询问,换做是谁,能不多想么。”
孙尚荣脸上挂笑,好脾气的哄着她:“你我之间,也算夫妻,闲说几句话,瞧你倒急了。”
夫妻二字,让三春反胃,为了显示自己心底无私,故意得理不饶人:“大人明明就是不信我。”
孙尚荣哈哈一笑:“小狐狸精,不信你说明在意你,得了,这事算我的错,过来,我还有东西给你。”
三春装着赌气,执拗道:“我不要。”
孙尚荣已经打身上摸出个宝贝,竟然是一张银票,喊她:“过来接了,明儿去买几身新衣裳,听说今儿在王府,大家都盯着你看,怕是笑话你穿的寒酸,你穿的寒酸,岂不是丢我的脸。”
三春早已动心,故意矜持:“怎好要大人的钱。”
孙尚荣伸手一拉:“我的,就是你的。”
孰料,三春一个踉跄,袖中的短刀嘡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