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未戴英冠,沉稳的迈进灵堂。
李棠卿有些讶然,她以为能坐上太子之位的人,必定年少老成,沉稳冷然。
今日一见,才发现自己了解的太过片面。只见他玉树临风,气宇不凡,一举一动都似勋贵们的典范,不愧百官赞其有逸群之才。
太子来到落地盆前,往火盆中添入纸钱。灵堂中一时间陷入僵局,众人半响无言。
谁都没有料到,太子今日会来府上吊唁嫡福晋。一个身份尊贵的不速之客,让场上气氛霎时僵局不下。
李棠卿的目光追随着太子,探究意味浓郁。
“惠妃娘娘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身子要紧。”一阵冷寂过后,太子开口道。
他来到大阿哥身旁,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喟叹一声。
众人似乎这才醒过神来,毕竟要先摸清这位大神的目的,才能与之对策。
“太子殿下公务繁忙,还能来吊唁内人,老夫感恩不尽哪!”索尔和神色悲痛的道。
此时门外又来了一个人,此人正是正白、镶白两旗旗主罗巴哈纳的次子阿难答。
烧纸吊唁逝去之人,家中长子不来,反倒让次子前来,这也是件耐人寻味的事。
李棠卿挑了挑眉,看来京城的贵裔圈子,不似表面的平静呀!
阿难答踏进灵堂,毕竟是年龄尚小的晚辈,对在场的众人挨个行礼问好。
“索伯伯,哥哥营中有事,只能晚辈前来吊唁,还望索伯伯见谅!”阿难答向索尔和解释一番后,跪在落地盆钱烧纸。
如此礼仪周到,倒比他大哥亲自来还要让人舒心。
阿难答从旁边的竹篮中拿起纸钱,蓦然看到跪在一旁的李棠卿。
他眼神犹豫,沉吟思索一刻后,双眸陡然一亮。
“你,你,你是那天射箭的那个小姐姐!”处在变声期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激动的道。
李棠卿眉头紧皱,自是想起了那日灯会上所发生的事。
估摸着罗巴哈纳的长子今日没来,也是为了躲她吧。
那日回府后,她就让浣枫去查探此人的身份,没成想,竟然是罗巴哈纳的长子。
罗巴哈纳掌管正白镶白两旗,怪不得珠兰会如此低贱的祈求他的正室之位。
“小姐姐?那日是不是你?”阿难答见李棠卿不说话,再次询问。
那日她浓妆艳抹,与今日截然不同,如果不是他自小目力过人,险些认不出。
阿难答这一喊,灵堂中的众人皆往这边看过来。
大阿哥额头青筋跳了跳。
“公子莫不是认错人了,您金尊玉贵,岂是小女子能够攀识的。”李棠卿垂头道。
“不会!我自小目力过人!就连先生都夸我异于常人,怎么可能认错!”阿难答斩钉绝铁的道。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打趣道:“哦……我知道了!你定是不喜欢我,才会装作不认识我!”
“你放心,咱大清朝的好男儿自是拿得起放得下!绝不会纠缠不休!”他拍着胸脯,自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