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颉看着外面清冷的月光,也是陷入了沉思。
二人的感情确实是他最头疼的,卿儿没有母亲在身边,未能将这段感情掐灭在萌芽中,现在如果处理不好,怕是会伤害到卿儿。
可卿儿还是太年轻了,他是过来人,对有些事看得清楚。
皇家,那是个什么地方?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卿儿根本就不适合那样的生活。
深沉的叹息一声,李颉拄着拐杖回了卧房。
李棠卿看着从外面会来就坐在桌边一声不吭的大阿哥,狐疑了半天,还是开口询问,“怎么了?不是说父亲找你吗?”
大阿哥缓缓的转过头来,他的脸在烛光下被镀上了一层暖意。
“没事,我只是在想‘鬼魅’的事情。”他起身做到李棠卿床边坐下,执起她的手温柔的抚摸。
今晚他和李颉的谈话,暂时他还不想跟卿儿说,毕竟她才和父亲相认。
“我也在想这件事,哥哥已经去世了,肯定是有人冒用‘鬼魅’的名号为非作歹,‘鬼魅’是我和哥哥创建的,他虽然去世了,但是我不能让人玷污这个名字。”李棠卿深吸一口气,缓解一下心口的憋闷。
“明日你陪我去李安伦家里看看,他的姐姐不是才过世么,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去吊唁一番,顺便看一下,她是怎么死的!”李棠卿幽幽的说道。
这一夜,大阿哥一宿未眠。
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他和李棠卿的种种过往。
他和卿儿同住一间房,李颉应该知道,但是他还是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
足以见得他的坚持。
正是因为如此,李颉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看着身旁熟睡的李棠卿,他一直就吃不准卿儿他在卿儿的心里有多少位置。
如果李颉坚决反对,卿儿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坚持。
坚持到了最后,又会不会和自己好不容易相认的父亲反目?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道难题在大阿哥的心里翻来覆去,竟然成了死结。
一大清早,大阿哥便推着李棠卿出了府,睡了一夜,李棠卿的气色好了很多,一路舟车劳顿的疲惫消失不见。
大阿哥一早便询问到了李安伦的住址。
顺着古运河的河边来到一处小巷子,远远的就能看到前面一户人家的门口挂着白帆。
李安伦见是李棠卿来了,来忙让了进去。
正堂上摆着一副棺材,院子里处处悬挂着白帆。
四周都是纸钱的味道。
“你来干什么?”李冬芳看见李棠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表示着心里的排斥。
“我为什么不能来?”李棠卿质问,她虽热坐在轮椅上,但是常年杀人的人身上那种戾气带入了语气中,令李冬芳心神一阵。
李棠卿勾了勾唇,昨日任由她撒泼是因为父亲在,她又刚回来,对发生的一些事不了解,今日再让着她,她就不是李棠卿。
李冬芳清了清嗓子,她是不会在李棠卿面前认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