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担心的不是别人当她是害人的女鬼,而是那老妇的儿子,是否真被女鬼所害?若是,那会不会是那夜在墙头,将她引进将军府的女鬼,季锦画?
严挺将老妇带走,哭喊声渐渐远去。
龙奚兰稍稍谨慎的问:“不知王爷要如何处置那拦马车的婆婆?”
“此事,自然要按照规矩来。”李淮淡淡的脸上如云如风,但龙奚兰猜到,那老妇必会因为口出诳语被收监吧?
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刚才那老妇冲撞的是寻常官吏也就罢了,却偏生指着胥王府的马车好一番辱骂秽语,龙奚兰想为她求情,也不能开口了!
从李淮的八字看来,他是外柔内刚,心有城府的主,断不会因为她这般妇人之仁,而改变主意。
故而,她也没有再说其他。
李淮睨光扫过她那张沉静的脸,心下对着女子有了几分刮目。
马车从新上路,晚上看花灯的东市很快就到了!
各色夜灯齐亮,红的绿的,丝毫不逊色那春季里御花园中姹紫嫣红的圣景。
龙奚兰和李淮并排着走在人群中,并未被周围热闹欢腾的人群感染,她看似在观看花灯,实则是在确认,这周围到底有多少隐在暗处的侍卫。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完全就数不过来了,她心里一暗,也不知,这之中有多少是季锦江的人,又有多少,是胥王李淮的人。
最后,她目光落到了一辆花灯车前,一个穿着灰色棉长衫的姑娘,正睁着圆滚滚的大眼,乞怜般的望着她。
李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花灯车上,有一盏特别漂亮的红色花灯,便叫来后边跟随的刘瑾,将花灯买下来。
龙奚兰并未有寻常女子得到心爱之物那般欢心,她只神态静若的说:“王爷,你瞧这花灯的色,委实有些特别呢。”
李淮本没有注意,听她这么一说,果然比其他的红色花灯,更加炫目刺眼,便接过花灯来闻了闻,眉头跟着紧蹙起来。
这纸糊的花灯,怎会有一股子淡淡的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