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儿还没完,余贵妃的木人咒还没有破,必须把下咒的凶手找出来。
凶手是人!就在宫中!
“随我去找王爷!”
奚兰拖下法袍,头上的发饰也未戴,就快步跑下高台,院门一打开,李淮果然寸步不离,一看见她就迎上来。
“锦画,你没事吧?”
“王爷,锦画没事,锦画有事要问母妃!”
对方见她和紫虚元这般样子出来,紫虚元甚至连法袍都没脱下来,便知一定发生了何事,不过并没有啰嗦。
“本王带你去月如安!”
因为做这场法事,余贵妃被皇帝移至鹭西阁旁边的月如安,那里是杜美人的居所。
这杜美人是皇帝最年轻的妃子,年纪比奚兰长不了几岁,进宫六年了,膝下无所处,平日里,与余贵妃也多有走动。
此刻,夜已深,余贵妃早就在月如安里睡下。
李淮带人进来,也惊动了皇帝听紫虚元说事情紧急,于是就准了他们进去见余贵妃。
不过,余贵妃并未睡下,这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一合上眼睛就是噩梦,刚才被噩梦惊醒了!
他们进来时,余贵妃正坐在床沿上,惊魂未定的擦着冷汗。
“母妃怎生了?”
余贵妃拍了拍胸口,“本宫方才梦见一个青衣女鬼前来索命,她掐着本宫的脖子,想掐死本宫……”
几人听此,脸上都有些慎,皇帝过去安慰道:“爱妃莫怕,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文国皇宫中,青色宫女服都是旧年的款式了,如今的宫女穿的是绿色的,可见,余贵妃噩梦根源,也是来自十五年前的那些旧事。
当紫虚元问起余贵妃是否认识那叫陈凤月的人时,余贵妃仔细的想了许久。“陈凤月……这个名字好熟悉,不过本宫不记得了,是十五年前,那些被处死的宫人吗?”
奚兰走近去,十分严肃的问道:“母妃,你再仔细想想,那个陈凤月长什么样子,十五年前在何职位?”
李淮看母妃实在想不起来,便建议:“本王已派人去内侍监调阅,寻找那陈凤月生前的一切信息,想必不久就有消息!”
既然如此,奚兰便不再问。
几人从这厢出来,李淮忍不住问:“这陈凤月莫非就是给母妃下鬼咒的恶鬼?”
“不,下咒的不是鬼,草民的招鬼阵也未招来这陈凤月,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叫陈凤月的亡魂早就魂飞魄散,二是,她根本就未死!”龙奚兰的身份不便回答这些问题,所以就由紫虚元回答。
“未死?”李淮也是吃了一惊,“如此说来,我们要找的凶手是一个女宫人,此女年纪在三十五岁以上,宫里这个年龄的宫人不少,但也不多,只要逐一排查,便很快能找到。”
说罢,李淮立刻向皇帝请旨,全宫搜索这个早该死,却未死的女宫人!
不到半个时辰,下面来报,在凤栖宫找到一个极有可能是当年叫陈凤月的宫人,皇帝早就誓要剥其皮,所以决定移驾凤栖宫,亲自去审问。
奚兰原本也要去,但从月如安出来时,李淮叫住她:“今天你也累了,本王已经吩咐人安排,你先在月如安偏殿住下,等本王回来!”
紫虚元走在前头,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她就点了点头,回答:“好,王爷早去早回!”
现已找到凶手了,只要紫虚元过去,用凶手的血破了木人咒即可,她也就没必要再跟着去了!
所以她就自己回去,忙活了大半天,早就渴得要命了,便吩咐给她收拾偏殿的宫人给她烧一壶不放茶叶的开水来,那宫人一身青色宫女服,低着头应声,退了出去。
她躺在床榻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脑海里想到很多事情,其中对那鬼仙邪魄是如何被召来一直想不明白!她坐起来,叹了口气,管他如何被召来呢,只要送走了就好!
实在口渴得慌,那个去给她拿开水的宫人怎么还未来?这些奴才,难道就因为她非这宫里的正宫主子,就不将她放在眼里吗?
她想想也就算了,还是自己去外面找些水来喝,门打开,脚才踏出去,她又停下来,想起刚才那个给她收拾偏殿的宫人,年纪似乎也不小了,她给其吩咐事情时,那宫人没有正面对着她,弯子身子,表面看似卑微相,但怎么像是心虚不敢正瞧她脸呢?
奚兰怎么想都觉得没对,心也跟着慌了起来。
哪里没对?到底哪里没对?
她脸色突然一沉,“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