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
侍女再次上前,为奚兰连倒了三大碗酒。
身后的庄智谋一看,暗骂这朱旷欺人太甚,不过一方面又怕自家王妃喝完就倒了,什么没谈成,还要耽搁在这小镇中,连忙谨慎上前细声提醒:“王妃这般喝下去,就让这朱旷得逞了!”
奚兰用手将对方挡回去,什么都未说,端起面前第一碗酒,主动敬朱旷说:“大将军如此盛意,本王怎会辜负呢?”
说完便先干了!
朱旷瞧她如此豪爽,打着心里的算盘,也跟着喝了一碗。
奚兰再端起第二碗时,朱旷看她依然面不改色,心里顿时有些奇怪。
按理说,这九口酿,喝上两大碗早就醉了,就算她酒量过人,也不会毫无醉意吧?
他笑了笑说:“瞧这,王爷都来了这半天了,都没有美人伺候,还不赶紧将那两个最漂亮的叫上来?”
声音一落,他下面的随从,就将两个穿着轻佻艳丽的女子引到了她面前。
奚兰一看这两女子,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而这变化,恰恰就被朱旷给收了过去。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本将军远道而来的贵客给伺候好了?”
那两女子立刻笑盈盈的坐到她旁边,在她身上又蹭又摸的:“王爷,您长得真俊俏……”
奚兰身上穿着一件轻甲,已将她玲珑身段给包裹了起来,如果隔着衣服摸,并不会摸出什么,但若是被人探进衣服里摸去,必然就会露馅,所以刚才一看见这两个女人,她就有所担心,现在果然是这样。
她先还坐得镇定,后来这两个女人越来越过分的想伸进她衣服时,她一手就将其中一人的手给用力抓住了!
“王爷,疼,好疼!”在场所有人探究的目光看过来。
她目光应冷的说:“就你这般姿色,本王还看不进眼!”说完,就将那女子手一甩,女子身体失衡,往后面倒去。
朱旷见此,粗眉已经一紧。
奚兰紧接着说:“大将军请见谅,在金陵见多了娇柔美艳又羞涩的女子,不太喜欢这般主动容易得到的女人!”
对方一听,竟然开怀一笑:“胥王爷对女子之所求,与本将军相同!”
说完,他脸色转眼又有些阴暗,都未看那两名女子,沉声说:“还不滚下去!”
两名女子随即从宴上消失,奚兰算是安全度过了一关,但此刻又看见朱旷叫来他那位得力随从,口型说:“去将那个人叫来!”
这朱旷还真是不死心。
“来,胥王爷,继续喝。”
朱旷接着,又与她连饮了三大碗。
此刻再看奚兰,依旧毫无醉意,他更是不解了!
江湖上不乏一些骗术,看似酒喝进了嘴里,实则是随着一条细管,流到了别处。
方才他故意派了那两个女人近身,便是想看看她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猫腻,但那两个女人被打发走之前,并未发现任何问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方才那个突然炸裂的酒壶,也着实蹊跷,难道这李淮,真如传闻中一样,出生不凡?
二十七年前,正是李淮出生那一年,文国几乎遭遇了灭顶之灾,当时朱旷之父准备一举东征攻下文国,却在兵马到达度古镇时,遇上一阵诡异的黑风,风国军马不得不退回去,那一天正好是李淮出生之日,那之后三国一直流传着一个传闻,说这位文国皇子,将来会一统天下!
朱旷从来就不信传闻,他父亲盛年之时,未能将文国攻下,如今,他比他父亲更有胆有识,沉寂了二十多年,野心早就在他在他占了度古城之后,便显露无疑。
奚兰此刻开口说:“大将军,这酒也喝了这么多了,我们是否可以谈谈这度古镇之事了?”
朱旷那双深沉明厉的眸子往她这边看来。“王爷想如何谈这度古之事?”
“文风两国二十几年来,都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两国商贸交易也十分平凡,继续保持和平,共同为两国百姓造福,才是明智之举,但风国此番无故将本国这座小镇占过去,道理上,只怕也说不过去!”
她声音淡而有力,口齿清晰,要表达的,已十分明白。
对方心中暗叹这李淮倒有些口才,不过就是文人那套,在他那里可行不通。
“这世界自来就是弱肉强食,道理是给不懂的人听的,像你我这般,身在高位的人应该明白,我们之间的道理,是强者定下的!”
这种强盗的口吻,到与奚兰所了解的朱旷没有出入。
说简单点,文国中庸而治,是一块肥肉,而风国就是一条饿狼,除了凶恶的军队以外,国内资源匮乏,他们需要军队四处去掠夺别国的资源,更有直接吞并的野心。
“大将军这话说得倒不无道理,不过大将军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她眸中冷色渐起,身子微微朝前一倾,沉声说:“不愿战与不敢战是有很大区别的!”
这话音一落,宴席上又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就是四周都门窗紧闭,却突然吹了一股怪风,将周围的好几盏主灯给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