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章摇头,强行要给她抹净,“不行,这是丹青的手法,我画的不对。”
葛铮摇头,“这样很好呀。”说着说着,朝门口喊了一声,“父亲。”
幼章知道她机灵,上过她的当,“别动,唬不住我,我重新画个。”
确实是骗她的,父亲这会还在外面说话,没进来。
只是幼章重新画的时候,她又欣喜了一声,“父亲。”
葛琼是真的进来了,听到里头初时一声喊,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拨了帘子看,霎时怔住,她是温言的,如此专注,葛铮在她面前,也不能安动,大红的长裙,细巧的妆面,侧面看,她愈发与数月前不一样,许是从前没仔细看过她的缘故。
这里看去,她描笔的样子,手法稔是熟练,是练过丹青不错,画了擦去,擦了又画,等她画好,上上下下端看丫头的脸,才放笔算满意。
不知是看了多久,才觉得不对,不等葛铮再喊她,放了帘子转身。
转身才惊住,葛琳就站在他身后,从帘缝望过去看着的也是她,只是视线与他撞上,才发现,自己偷窥多时被他抓住。
说不出别的话,“琳弟。”绕步走开了。
走到廊上,心里还在回味方才葛琳的眼神,是他撞了过去,他才瞥向内里,实则是不是见他模样细细盯着反复在思量?
从台阶上走下,听到身后喊,“大哥。”
转过身去,葛琳走来,将账目端来,“大哥漏了这几本。”
青下接过,低头示礼。
葛琼点头,要转身,他又说话,却不是他想的意思,“年关边近,礼部事宜繁忙,还望大哥与裕亲王说一声,不要逼得太紧为是。”
葛琼转手里玉扳指,“自是。”
这头幼章画好梅花妆,再放了葛铮去看。
琯之也觉此妆柔和了不少,“何故?”
“淡梅外显,不至太浓,是她这个年龄的打扮。”
与琯之一同回屋,琯之才有闲暇与她说话,“你确定是真的送到了?”
幼章拿手担保,“确定。”
为何,都过了这些日。
幼章也不想她难过,但袁如意此人,幼章都觉得自个儿看得比她明白,不是什么良人也。
琯之失失然回去了。
那封信也确实是送到了,那日夜间,袁如意回来晚,覃塘为他整理脱下的衣冠,忽从兜里掉出一封信。
拿去递给床榻里看书的他,他隔着帘纱看了,便摆手叫她扔了下去。
书翻了两页,从床榻上起来,唤覃塘将信拿回。
屋里暖炉烧的正旺,他接过,并未开封。
“七爷?”
封好的信印,没有名姓,但一支玉笛的斜痕在侧。
早已不是那个味了。
他扔到火盆里,瞬间燃了起来。
火势烧得高,他低头看,“真的烧得起来么?”
回头见覃塘怔疑,他说话,“还得去宫里一趟。”
让覃塘准备,“去看看我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