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元寺回来,往梧桐巷里去,苏暮遮受了刀伤,伤口虽处理及时,但这般模样,还是惹得幼章心惊。
如若不好事,便不会受伤了。
苏暮遮拍她脑袋,“不是好不好事的原由,今日一遭,该是注定的。”
幼章自然不明。
苏暮遮手按伤口,扯着嘴笑了笑。
普通刀伤,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他苏家门楣,从不沽名钓誉,插涉二党之争,坏就坏在裕亲王所禽之人,是他同门师叔,名气甚大,便是这一点,他胸口这点小伤的治愈,怕也是要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马车停在梧桐巷口,车夫说话,“公子爷,前头有人。”
又有人?
今日这颗棋,被人用得很是不爽,苏暮遮借故身体不便说,“今日遇伤,不便接见。”
来人说,“前头是巷里三老爷的车马,并没有进见的意思,是遇到公子爷你的车,给你让了个道。”
闻言,幼章欲挑帘子看,被苏暮遮一手压下,“既如此,替我言谢先生,身体有伤,便先行一步。”
苏暮遮在上元寺遇伤的事,瞬间在巷子里传开。
少勤虽在后房,不见当时情景,却是听得到寺里的动静,等人撤走,果不其然,就听到苏幕遮受伤的消息。
回到府里,等一番探望的人走。
少勤与苏暮遮问话,得他确认,“有人用你?”
这便是心计问题,少勤生气,“平白也扯得你进去,”怪他傻也不行,“可知道是谁?”
苏暮遮便不明说了,“妹妹不要动怒,无外乎这巷子里的人——”
门吱嘎被推开,是幼章进来了。
苏暮遮便放下手里书卷,稍稍卷起,复回塌上坐好。
幼章端了汤药来,递与苏暮遮。
苏暮遮接过,吃了两口,反复观望她,看着看着便又笑了,“我家小妹虽是闺里人,却一点也不差于旁人,今日之事,她也不受惊。”
少勤接话,“别打趣她了,你这一伤,便又耽误她回去的归期,你好好反省罢。”
“也就十天半个月,我晚些回去,留她在你身边多待几日,难道不好?”
幼章觉得是好的,因为她心里有事,多留几天,她便能多想通一时。
让疏影去打探消息,疏影回来说,“回来了,就居在小谢山里,你的话,我也带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边的意思是,三老爷这几日身子不大清爽,不便接客,既然姑娘有事,不妨等等。”
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最近府里的风向有些奇怪,幼章便也注意到,往来行走之间,万般都是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