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章侧头看,“齐鹤。”
齐鹤喊了她好久,一步一步磨着步子走来,面色端的不好,“怎么样,头花还不够,还缠着他说话。”
幼章觉得这话听来如此熟悉。
“没有啊,我将花还给他了。”
“什么?”齐鹤一脸难以置信,“你在想什么,你该不会是因为我的话才这样的?苏幼章,你是不是傻,花都送出去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不是啊。”
“嗯?”
“不是因为你啊,”幼章含笑,“已经约好后日与他出去玩,他到后巷来接我。”
“……”
幼章彻底笑出声来,上前拉起她的手,“好了,八姐,都是我的错,别闹脾气了,你看,我都道了歉,我们就和好了罢。”
齐鹤甩开了她的手,一时还没有从她的上一句话里回过神来,“苏幼章,我们和不了好了!”
看着齐鹤远疾而去,幼章彻底乐开了怀。
疏影身后看着,试图止一止自家姑娘嘴角的笑意,“姑娘,你这样说是不是不大好啊。”
“哪里不好,我没瞎说啊。”
早一时说才好,若那日被她瞧见了,岂不是又要闹得不好。
刘景真回营帐,身后随行的人看了良久,笑开了,“副将,此人可就是苏家的十三小姐。”
刘景真回头,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有千百种滋味。
随行人啧啧称叹,“副将,不是属下说,舒州城中深院千金不少,这位十三小姐才真当得上妙字一说,你这门亲,很是合宜啊。”
笑没笑完,年轻副将已然冷了脸,“收回你的眼。”
今日之事结束,可幼章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倾刻之间,不肖舒州城,就是整个苏府,连扫地的丫头都知道了今日围场刘景真送花一说。
旁的人不知,在他们看来,还真的以为是一段不失为美谈的佳话。
其实哪里有情意可言,幼章只觉得别人说好,一千种说辞,太过张扬了。
这事传得广,到了晚间用膳,他这位平日里一句话也没有的父亲突然在饭桌上说了话,还是用膳毕,喝茶的时候说,“嗯,我也听说了弘杉与你的事,弘杉这孩子,毛躁得极了,不过年纪小,不打紧了,还是收敛点罢,这几日,就不要与他见面了。”
哎,应好还是不好。
幼章一时踌躇。
宁氏这时接过苏州烈手里用完的茶,轻声说话了,“都是孩子们自己的事,你连这个也操心。你问幼章的意见,不是难为她嘛,女孩子家的,脸皮薄。况且我见着刘家这位大公子,差不到哪里去,老爷你也看在眼里,出格的事做不出,见面提点一声,往后就随着孩子们去了罢。”
苏州烈眼神扫过来,还真的在思索,一时就没说出别的话来。
其实哪样都好,幼章也不想为难父亲多想,便应了,“父亲母亲都说的是,幼章收敛就是。”
不想苏州烈看见她温顺,低头说话都是有礼有举,忽得想起了多年前的少勤,骤然心思一黯,说不出的情怀。
蓦然发现,这孩子,实在太乖了。
“罢了罢了,是为父狭隘了,你们的事你们看着办,我也就不管了。”
用膳完,也要起身走,喊宁氏,“送到门口,你就进门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