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邦自然不会跟这么一个漂亮的小丫头计较,更何况她还是监军大人的女人,嘿嘿一笑,没有说话,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女孩就是柯利福专门为了对付他而叫来的,依照苏菲亚的身手,再加上他们埋伏好的那些侍卫,对付杜邦还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苏菲亚只是一个妙龄少女,之前一直从事潜伏工作,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在江湖上也没有任何名声,不会引起杜邦的警觉,实在是最好的选择。
冯博克何等老练,早就将杜邦和苏菲亚的动作看在眼里,生怕这位杜邦大哥一见到美女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坏了自己的招安,哦,不,是诱降大计,连忙拉住杜邦的手,说道:“大哥,现在都过了中午了,大哥一路走来怕是也饿了吧。兄弟早就将这里最好的酒店,希尔顿酒店承包了下来,请大哥一定要去赏光啊。”说罢,也不等杜邦答话,一只手抓着他,另一只手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与柯利福一起,陪着他走进了希尔顿酒店。
酒店跟前的那个破绽自然早就被柯利福等人清除掉了,现在酒店对面的客栈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丝毫没有什么异常,但杜邦不知道的是,这些人也都是柯利福找人假扮的。
来到希尔顿酒店门口之后,杜邦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几十号随从,又看了看冯博克和柯利福身后各带的一个随从,心里顿觉一股歉意涌了上来,总感觉对方对自己坦诚相待,自己却带了这么多人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实在是太不够朋友了,再加上他已经决心招安,不再想节外生枝,而且自负勇武,觉得冯博克和柯利福这么点人,就算是要向他发难,他自己一个人也足以应付,便转身对跟在身后的二当家说道:“二弟,你带兄弟们到别处用餐吧,我带着约翰上去就好了。”
约翰是杜邦的贴身保镖,也是对他最忠心,最能打的一个。杜邦觉得带上他,再加上自己的身手,就足以应付柯利福和冯博克众人了。
二当家的见他将大部分手下都留下来,心头窃喜,不过面上还是没有露出一丝丝喜悦,向杜邦鞠了一躬,淡淡地说道:“是,大哥。您自己小心。”
“你这说的什么话!”杜邦随即板起脸来训斥道:“我跟我的兄弟们在一起,还需要小心什么?你们赶紧下去,别给老子添乱。”
“是,大哥。”二当家的又向杜邦鞠了一躬,淡淡地说道,随即带着众位手下,在柯利福的安排下,去了别院就餐,心道:我的戏已经演完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表演了,可千万别演砸了啊。
“大哥。”冯博克哈哈一笑,一把搂住杜邦的肩膀,笑道:“现在就剩我们这几个知心人了,外人都走光了,这一下子咱们可以开怀畅饮,什么都不用顾忌了。”
杜邦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跟随着冯博克还有柯利福走进了希尔顿酒店的雅间。冯博克注意到,杜邦一边走的时候,还一边将自己从不离身的烟斗拿出来叼上,十分随意地点燃了它。冯博克心里一阵窃喜,他曾经跟随杜邦多年,知道他有个习惯,每当到一件大事谈妥,心里放松的时候,他就会拿出自己的烟斗抽两口。杜邦现在的这个动作意味着在他心里这件事已经谈妥了,接下来就是一起喝喝酒,联络联络感情,处理一些细节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心里已经放松警惕了。
果然,几人就坐之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杜邦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放下酒杯,抽着烟,十分随意地说道:“冯博克老弟啊,你说这人生是不是真的无常啊,当年咱们落草为寇,刀口上舔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你可曾想过咱们能过上官老爷的生活?”
“哎呀,老哥哥啊。”为了让杜邦彻底放心,冯博克也喝了不少酒,不过他酒量不错,再加上久历江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即便是在微醉的情况下,脑子也十分清楚,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憨厚的一笑,道:“想过啥官老爷的生活啊。老哥哥,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的要求很低啊,就是能在你的手下吃饱饭,混个小头目,等你下次抢到娘们的时候,能分给我一个就心满意足了。”
“哈哈哈哈。”回忆起之前的荒唐岁月,众人不由得开怀大笑,污言秽语紧接着就从嘴里蹦了出来,听得旁边的苏菲亚十分生气,干脆别过头去,不再听他们胡言乱语。柯利福为了能融入这个暂时的群体,也跟他们一样,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不过他知道苏菲亚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性子,因此也没有怪罪她的这种不太礼貌的行为。
牛逼吹了半天,荤段子也讲了不少,见初期的热场运动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杜邦嘿嘿一笑,将烟斗在桌子上磕了磕,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淡淡地说道:“冯博克老弟,伯爵先生,你们答应的团长条件能兑现吗?我手下有两千号人马,总得有个编制安置啊,若是都遣散了,那帮人野惯了,除了杀人放火什么都不会干,到时候没有饭碗,怕他们还是会走上这条路,成为社会的祸患啊。”他手里其实只有一千出头的人马,故意说成两千,是为了给自己增加谈判的筹码,他也不指望冯博克和柯利福能相信,反正他漫天要价,到时候你们再坐地还钱就是,只要别将价钱杀的太离谱,老子还是可以接受的。
听到这句话,冯博克和柯利福神情都是一凛,他们知道,这句话是这顿饭的核心命题,毕竟招安后的待遇问题关系到人家杜邦的核心利益,人家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
来之前早就商量好了,柯利福做坏人,冯博克利用熟人关系做好人,二人合着唱双簧将杜邦拿下来,涉及到杜邦的待遇问题,二人压根都没有准备,本来就不是真招安,还准备个毛线,不过必要的谎话还是要说的,最起码,也得先将眼前的事情对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