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偷懒回家倒好了。周忱咬着牙对周慎说道:“我已派人回府里看他有没有回去,我先带人在附近再找找,你先回了书院里去。”
周慎听话地点了点头,向着书院的方向走去,身后只跟着两个护卫。一队大约十人的队伍由周忱带着,开始以医馆为中心,开始了寻找。
一间茶楼二楼,一扇窗格半开,一个青衣汉子居高临下地看了看正从街拐角处走来的周慎,赫赫一笑,向下挥了挥手。
原本停在路边的一辆双辕马车上正仰头看着的车夫,一抖手中的长鞭,吃痛的马匹猛地一下带着车架向着周慎的方向冲了过去。
“小心!”,周慎伸手将挡在前方象是被吓坏了的一位白发老妇向后一扯,稳稳地扶住了步履蹒跚的老人家。老妇被握住的手很是粗糙有力,周慎困惑地皱眉想要撒手,但一只尖利的长甲已回抠到了他的手背。
跟着周慎的两个护卫,一个身手好些的已刚下意识冲去帮着车夫勒着惊马,另一个寸步不离地站在周慎的身侧的,突然听到了妇人沙哑的声音,“哎呦!少年人 ,你怎么了!”
怎么了?大惊失色的护卫一把扶住了身子正缓缓软倒的周慎,眼睛狐疑地看向了撑在另一边的老妇。
“老身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白发老妇的声音颤抖但手却不抖,一道墨汁一样的水线从她腕下扣着的铜管向着护卫的双眼直喷而去。
伴着一声惨叫,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跑了过来,原本动作缓慢的老妇居然象是吃了重返青春的仙药,托着周慎,飞快地冲进了车厢后方撩起的车帘中。
赶车的车夫长鞭子一扬,轻车直向着城门口奔了去。
“绑人又何必要在荒郊僻路,在闹市里不是更好?这下,蹦跶得最砍的小周府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人弄丢的事,也该全城皆知了吧?”,一直在茶楼雅间里观战的青衣汉子缓缓地放下了窗子,右下巴上的一颗花生大的黑色小肉瘤随着大笑声,不停抖动。
“绑这个有用吗?这应该是周家二房的周慎吧?”,一直坐在茶桌旁的另个褐衣中年,轻声相询。
“只要是周显家的就好。大人交待了,先拿着这小肉票管周老头要些钱花花,养上两天,再大卸八块地给送回去。”,想了想未来的场面,青衣汉子脸上的狞笑更盛,暗哑的声音继续说道:“能把周老头气死了,就更好!”
“那对媒鸟怎么办?”
“雌雏儿是大人以后要用的,照旧送到和州去。那只雄的,跟他家表弟先放在一道吧……”
一篙入河,再提起是湘妃泪洒点点、可由桃花渡乘船去和州的薛素纨离开暂居了几个月的霍城,看着渐远的渡口,眉眼弯弯,笑得明媚非常。
薛素纨的开心很是实在。一来,她能去了天地更为广阔的和州受了天香苑的教导,等着一鸣惊人,翱于天宇。再者,不久之前刚与她分开的高维的表现,也让她很是受用。
一想着,薛素纨的脸上不禁飞上了一抹红霞,两只凝脂含香的素手就势解下腰间新系上的一块佩玉,搁在手里反复把玩。
送玉的高维说得冠冕,当她是知己好友,霁月风光。但是今日里他初见到她时眼中的惊艳和离别时的不舍,薛素纨很是清楚。
只按了王妈妈的交待细描了妆容,搭配了衣裳,再收敛点性情尽量显得温柔些,果然结果不同。从前怎么会想着穿了男装才好与人交际?很明显,只有突出了女儿家的优势,才能收获得更多。
呆在一旁看了薛素纨很久的王妈妈冷冷一笑,挨过身去,一把把薛素纨手中的玉抢到了手里,接着袖着手瞪住了薛素纨。
“妈妈!素儿没做错什么吧?”,薛素纨怯怯问着,很没底气。
“今天,你做得不错。说来你灵性足,学起来也快……只是这玉,我只能给你先收着……以后的好货色与好男人多得是,又何必拘了这个?”
“妈妈,我也只是玩玩嘛……”,见不是恼她,薛素纨的笑脸立时扬了起来。
小船越过的江岸边,传来阵阵鸣鸟啁啁。这个季节的鸟类开始活跃了,也开始变得肥美了,在江边常年从事捕鸟营生的都会下功夫调教媒鸟,训好了放将出来让其开口叫着,引来原本自由飞翔的野鸟们自投罗网……(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