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意的……只有艾拉和桑尼亚两人而已……这是不会变的……是只属于我的幸福……]
整体变为黑色的要塞变为死一般的寂静,在漆黑的海域中近乎融为一体,金发的女孩驱动着疲惫的身躯向着要塞飞去。
‘你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
点点头,目送着她向那漆黑一片的虚空飞去……
[原本我以为,我会是个更加冷血的人。]
‘娜塔莎快躲开!’
怀中依旧温暖的身体……
【你这个笨蛋!失忆了还敢往天上飞?!】
我还记得你焦急的样子。
……
脸上如同岩浆般灼热的血液……
【嘛……做得好!】
我还记得你微笑的样子。
……
再也没有神采的眼神……
【魔女是没有不可能的!不要小瞧了魔女的力量!】
我还记得你说教的样子。
……
漆黑的天空消失了,漆黑的海洋消失了,漆黑的要塞消失了……
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那抹金色。
金色的光在说着什么……
是什么呢?
听不清……
如果,我当时直接告诉你的话……
如果,我能将那片装甲拦截下来的话……
如果,我能变的更强的话……
……
1940年8月25日。
米高扬·格列维奇设计院下属研究所,白色的病房透着上方雪原的反光,黑发的瘦小女孩穿着比墙壁更加雪白的病服,呼吸机气泵工作的声音和女孩手臂上的点滴的滴答声成了这个女孩唯一活着的象征。心电图监控的滴答声,脑电波记录时铅笔的沙沙声,紧急警报的滴滴声和研究所外面雪原松针林树上雪团落地的声音汇合成了独特的协奏曲,在这西伯利亚的雪原上演奏着。
随着外部消毒室开启的声音,身穿白色防菌服的科研人员现在正准备检查女孩的常规项目。
“b-3的脑波反应这回又开始了……”
“又是那样?”
“是的,很有规律的周期变化。我真想把她解剖开看看那诡异的周期脑波是怎样形成的。”
“被解剖了还会有脑波么?说话都不经过大脑。”
“等等……三号的脑波反应正在加剧……要醒过来了?见鬼,她心率太高了!这样下去不行……”
“是排异反应,她在排斥‘核’……”
“内脏大出血,心率不齐,脑波呢?”
“很乱,看不出什么,csa起作用了么?”<,不,再加1600cc……”
这时,外边的其他医疗人员也马上到位,原本的病房忽然就变成了手术房,正上方的高光灯从数个角度打来,将少女原本就苍白的皮肤照的更加具有透明感。
“颅压……”
“安定。”
“左臂呢?”
“依旧在出血,排异情况持续中。”
“上止血带,不知道这次她撑不撑的过去。”
“我们得放出左臂的淤血,手术刀……”
“心脏部分和颅内都安定了,只要左臂再安定下来的话……”
“我觉得这样我们太残忍了,输血压力增大二十,血压增大中……”
“三型的存活率原本预计就是最低的,而且来这里的都是签过生死状和遗书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期盼她们能醒过来……”
“但是,上一个三型植入志愿者已经在一个月前被批准出院了不是么……”
确定了止血带的有效性,看了眼一同负责这个项目的同事,她用幽幽的语气说着:“你难道要申请废弃b-3么。”…,
另一个男声的语气有些无奈,也包涵着一些其他复杂的感情。
“距离手术完成已经过去了六个月以上。和她同期的计划参与者已经有人有实战数据了,难道你要604所守着她然后被废弃么,你应该知道这个计划不会持续多久。”
“就算你这么说……”
女声的主人把手中的手术刀交给身边的助手,用轻柔但是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即使如此,我也绝不会‘废弃’她的。”
女孩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左臂顺着血管全部切开的黑色血液浸透了床单,血管中的红色晶体线路散发着妖异的红色光芒。
……
1941年2月25日……
西伯利亚雪原上一辆履带装甲车拖着魔女用飞行架在灰色的云层的承托下飞奔着。
“零……我们要去哪里?”
全黑色带有ss标志的外套,黑白相间的套裙,黑色的眼眸,再加上黑色的长发,白里透红的皮肤,仿佛整个人都是由黑与白所构成一样。
“去看望你的队友,顺带给你做复查。”
回答女孩的是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回答。身上的白色迷彩大衣表明了他是隶属于新成立的统合军空军成员,从肩章上看,这是一名少校。
被女孩称为零的男人专注的看着雪原上那些不起眼的路标,现在如果迷路的话那就太糟糕了。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是很难把握方向感的,能确认的只有那些做好的路标。
少女伸出缩在袖子里的左手,手背上则是暗红色的晶体图案,总体由四个菱形构成的如同长剑般的形状表明着自己是‘三型’的产物,对于这个让自己变成‘怪物’的系统,黑发的少女对其有着相当复杂的感情。
有了这个系统的辅助,自己现在有了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力量,但是……自己同时失去了人类的身份,变为了更接近‘兵器’的东西。
自己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呢?
“蕾……不舒服么?”
女孩的突然沉默让身边的男性稍微有些担心,在过去的一年中为了适应那个‘系统’女孩受了不少苦,直到现在零才知道,计划中和女孩一样实行‘三型’手术成功活下来的人,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不,没什么,对了,那名队友叫什么?”
女孩摇摇头,将散落出来的黑发重新挽回耳朵后面,缩了缩身子。
零将暖气再次的调大,然后将女孩的围巾翻出来让她带上,不像是一直满世界跑的零,蕾之前一直在新卡尔斯兰的研究院内生活,虽然是魔女,但是对于西伯利亚这样的低温还是有些不适应。
“她啊……你应该听过的,白令海峡战役的参与者,可以给舰炮经行附魔攻击的那名魔女……”
远远的看见了那片松针林,零把女孩的帽子套到她头上,那里就已经是目的地了。
“雪风……”
小声念叨着自己唯一的搭档,两人乘坐的装甲车进入了一个类似车库的小房间。零下车拉动了墙上的拉杆,忽然吹进车内的冷气让蕾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