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婴宁插话进来,徐徐道出自己的担忧,而这,也正是冯飏洋洋得意的所在,他认为自己的公司一定能够将御润取而代之,趁机斩获那些大客户投来的订单。
宠天戈扯扯嘴角,满不在乎地出声道:“他们倒是一定会这么想,一定会这么做。不过,像我这么睚眦必报的人,怎么会让他们轻易得逞?”
微微一愣,夜婴宁明白过来,宠天戈俨然已经将收购御润,看做成了探囊取物一般,信心满满。
她的心头泛起一抹苦涩,果然啊,自己还是没有能力保住夜家多年来的基业,还因为自己的任性和放肆,将父亲气得一病不起。
“他们是真小人,而你,是伪君子……”
咬咬牙,夜婴宁忍不住讥讽道。
“夜婴宁,不要好像谁都欠你的一样!”
宠天戈一声低低的斥责,打断了夜婴宁未说完的话。
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她此刻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气,好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用心险恶,都是作恶多端。
“你确实不欠我,不过,你从昨晚到现在,所说的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等着我乖乖地把御润交到你的手上吗?”
夜婴宁腾身而起,双手撑在桌上,大胆地迎着宠天戈的目光,下颌微扬,同他对视着。
“那个,我来说一句公道话,夜小姐,你先不要动气。御润现在这个状况,确实已经不太适合继续干熬下去,即便我们能够吸引到新的投资商,不断注资,也为时已晚。检查组那边虽然还没有给出明确的结果,但是基本上,御润已经不可能拿到上市的资格了,还不如将它卖出、重组,改头换面,以新的公司名称继续申报。”
杜宇霄连忙站出来,心平气和地分析着御润目前的情况,以免夜婴宁和宠天戈再次发生争执。
听了他的话,夜婴宁慢慢地坐了回去,没有再开口。
许久,她好似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宠天戈,今天我迫于无奈,把夜家的公司转手给你,并不是我心甘情愿。我对不起夜家,对不起我父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会把御润从你的手上夺回来!它永远都是我们夜家的产业!”
宠天戈并不生气,反而微笑,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夜婴宁,虽然看似柔弱,却足够坚韧。
“是吗?那我就静静地等待那一天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打败我的人是你,我就不会感到那么沮丧,甚至有一点儿,暗自开怀。”
他这种人便是这样,就连情话说得都像狠话,狠话也说得像是玩笑话,让人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真真假假莫名难辨,最后跌进他亲手编织的谎言中,无可自拔。
她倔强地抬起眼眸,死死盯着他,不发一言。
关于御润被收购,接下来的具体事宜,则有专人负责,夜婴宁懒得大包大揽。总之,她相信,依照宠天戈的个性,他既不会让自己吃亏,也不会让御润太受损,总能找出来个平衡点,令双方都感到皆大欢喜。
在科技园吃过午饭后,依旧是由宠天戈开车,两人返回市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