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两人的包围圈外传来了不断的惨叫声。原来,程越海、陈立飞、刘七也已经杀到了三楼,正如剥洋葱一样从外侧砍倒一个个的士兵。
最中间的林仁肇脚下游走,狂喊连连,手上连砍十刀,从不同角度砍在了桅杆的同一位置。第十刀时,桅杆只剩下了很少的联接,整体上摇摇欲坠。林仁肇使出全身力气,右脚狠狠踹在缺口处的上方。粗壮的桅杆“喇啦”一声巨响,向船头方向倒去。
“闪开!”刘应瑫狠狠一推已经吓呆了徐仲雅,与身边的几名士兵向旁边闪去,竭力避开带着船帆倒下来的巨大桅杆。
徐仲雅看到眼前如修罗场一样的屠杀现场,人早就已经有些痴傻了,手茫然在空中挥了两下,突然惊跳了起来,大声喊道:“风停了!”
刘应瑫一惊,赶快抬头去看船头的战旗。一直飘荡不已的战旗像一只突然断气的公鸡,无力地低垂了下来。
此时,林仁肇再度大喝一声:“斩首!”人跳到了倒掉的船桅之上,率先向船头方向杀去。
这无疑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船只作为一个独立的整体,完全不同于陆上作战。若是在陆上,自己一方如此犀利的屠杀早就把敌人吓得转身逃跑了,而现在在船上,对方主帅在此,根本不可能有士兵敢跳水逃路,他们必定以死相拼!
“王将军,命令全军出击!”一直紧盯着这边的林枫看到了敌军指挥船桅杆倒下,立刻狂喜地朝着王逵大喊一声,手也指向了对方的指挥船。
王逵凝目一看,心中大惊。难道林枫所说的突袭真的成功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林枫正要再度催促,忽然发现耳后的头发在眼前乱飘,无意识地向后一拨,突然意识过来,猛地转头看向船边的战旗,战旗已经微微展开,向着东方飘起。
“风变向了!”林枫狂喜地跳了起来,双手抓住王逵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扭向战旗。
王逵看到已经烈烈作响、飘向东方的战旗,心中也是大喜,狂喊道:“天助我军!擂鼓,全军出击!”
战鼓如同号令,振奋的不仅是朗州士兵,还有顺遂人心的风。
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向的西北风越来越大,还在两军船队中间线附近燃烧的小船早已经明显变轻了,在风力吹拂下,船体开始向东方慢慢飘移。
一时间,局势急剧转向。在陆上怒目对峙的将士也纷纷感觉到不对,全部转向了北方的河面之上。
林仁肇几个大步起伏就跑完了长长的桅杆,人刀合一,直接冲向了下方一身明亮盔甲的刘应瑫,紧随其后的魏三、风惊云、程越海等五人也紧随其后,如炮弹一般向船头冲了过去。
已经杀到二楼的张斌等六人也集体转向,杀向了已没有多少潭州士兵的二楼船头,性急的张斌一个箭步率先跳了下去,堪堪替陷入重围的林仁肇、魏三挡住了从后面砍过来的一刀。
“哈哈,兄弟们,咱们就拿下这个倒霉的指挥官,作为我们首战的祭旗之物吧!”林仁肇一面向前攻击,一面大声笑道。
通过突袭干扰敌军现场指挥,砍倒桅杆作为己方进攻信号,再擒下指挥官逼对方投降,这就是特种部队首战的三大目标,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目标了,林仁肇自然心情大定,开起了玩笑!
此时,着火的小船已经彻底背叛了潭州军,向东漂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直直向着原来的主家冲了过来。西面,士气大振的朗州军战船陆续启动,第一排庞大的战船碾过了早已七零八乱的河水阻击小船,向潭州船队冲了过来。
是迎战出击,还是就地防守?潭州军的战船都有些慌神,向指挥战船发来了询问的旗语。
此时,刘应瑫哪里还顾得上去指挥啊,满身满脸是血的林仁肇距离他只有两步之遥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