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光线透过窗棂照射进一件不大的厢房内,将房间内照的明亮异常。只见床上此刻正有一名脸色苍白的青年双目紧闭,好似睡着了一般,均匀的呼吸声响着。
随着阳光的不断偏移,那刺目的光线缓缓移动到青年的脸上,将其本就苍白的脸照的更加苍白如纸。
许是感觉到了阳光的刺目,那青年的睫毛突然颤抖了一下,随后那闭了很久的双眼缓缓睁开,只是才一张开又迅速闭合,因为那柔和的阳光此刻却让自己双眼莫名疼痛。
“我这是,在哪......”当眼睛适应了强光之后,凌霄双眼打开一道缝隙环顾一眼四周的情况,有些迷茫的低声自语着,随后发现四周的环境看上去极为眼熟,这里,不正是自己的房间吗?
凤鸾山?!
自己怎么会在凤鸾山?!
凌霄明明还清晰的记得就在前不久,自己被那神剑控制大杀四方的一幕幕,怎么现在又回到了这里?疑惑中,凌霄就要挣扎着坐起身来。
“嘶~!”才刚有所动作,陡然一股巨疼从右肩部位传来,不禁让凌霄深深吸了口气,额头渗出丝丝汗珠。低头看去才看清,此刻自己右肩上正裹着厚厚的纱布,随着自己的动作,片片殷红又缓缓的渗了出来,染红了那洁白的纱布。
“师弟,你醒了?!”正在凌霄想要忍着巨痛坐起身的时候,突然一道惊呼打断了他的动作,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女子此刻正从椅子上急急站起,惊呼中快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却是白凝。
“师姐,你怎么在这里?我.....”凌霄脑袋尚有些发沉,刚要发问却被右肩上传来的巨痛蓦然打断。
“快躺下,你的伤还没好。”白凝看到那伤口的部位又渗出大量的鲜血,焦急的阻止住凌霄的举动,将其按回了床上。
重新躺好,凌霄突然看见白凝眼圈陡然红了起来,转瞬就被丝丝水雾布满,心中同样不好受:“师姐,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全知道,你安然无恙便好。”见凌霄欲开口,白凝抹了抹眼角抢先说道。不过这动作和话音落到凌霄眼中却让其心中蓦然酸楚起来,看着白凝那憔悴的面庞,好半晌才低声说出一句:“对不起,师姐....”
“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们都知道那并不是你的本意,你不用自责,安心的先把病养好吧,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听到凌霄的话白凝眼圈更红了,不过这次不等眼泪再次流下,就事先被其擦拭而去。
凌霄此刻能看出白凝的心情,也不忍再多说什么,但此刻心中尚有很多疑问,如果不问,自己心里会不安,思考许久,凌霄再次低低开口道:“师姐,我昏迷几天了?”
“算上剑典那天已经三天了。这几天你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昨夜还发了一晚上的高烧,昏迷中不断喊着爹娘和师傅,都快担心死我了。”白凝将自己的情绪稍稍控制下来,缓缓答道。随后也不等凌霄再问,便徐徐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经过白凝的叙述,凌霄这才清楚了整个经过,原来在当天自己昏迷之后青阳真人就下达了掌门令,终止了这届的玄岚剑典,余下的比试都没有再进行,随后遣返了各峰各山的弟子,自己带着重伤垂死的柳暮第一时间返回了天玄峰。
而当凌霄问起柳暮的情况时,白凝思考后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说当时柳暮已经生死不知,不过青阳真人迅速带其回了天玄峰就说明此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料想以青阳真人的通玄修为,保此人一命问题应该不大。
凌霄听到柳暮或许还没死的时候,神情不免黯然一分,不过随即便释然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柳暮侥幸生还,也就说明他命不该绝,自己再不甘也是徒劳。不过看当时的伤势,即使柳暮最终能活下来情况也绝对不会太乐观,或许今后再也没有机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对于这点,凌霄并不太放在心上,他担心的其实还是柳暮真人的师傅和师兄。
凌霄还清晰的记得厉旭真人那带有杀机的一剑,如果当时不是那不知从何处飞出的青色石剑,自己很可能会伤在那剑之下,如今自己将其徒弟伤成那般,以当时其反应来看,很可能不会善罢甘休,还有他那身为凝神七子的师兄,当时看自己的目光也充满了敌意,看来今后一段时间里,自己的处境也并不乐观。虽然这一切归根结底全是那神剑的缘故,但身为剑的主人,他自己也会遭到池鱼之殃。
不过对于这些,凌霄也不愿意再想,当下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就是陈杰等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