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这刺客好狠的手!”伴随这句话的,是一滴滴温热的泪珠,滴落在韩溯裸着的肩膀上,那里,淤青一片。
胡媚儿帮韩溯上药,一边给他轻轻地将药酒在瘀青处均匀地涂抹着,一边心疼地垂泪道。
她的手,简直像没有骨头一般,柔软温热,在韩溯的肌肤上抹来抹去的,十分舒服,连肩伤仿佛都不疼了!
韩溯呵呵笑着道:“我却很感激那刺客!”
胡媚儿嗔了他一眼,恨道:“感激?她胆敢刺杀老爷,又将公子伤成这样,要拿住了,非得绞了不可!公子伤成这样,可疼死奴了!”
韩溯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叹道:“所以我才说要感谢那刺客啊,没有她这一下,我如何能知道,我们家的媚儿,是那么地紧张我呢?值,值了!”
胡媚儿被他说得双颊绯红,心中却是甜蜜无比,口中道:“你要真是怜惜奴,便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体,奴。。。。奴这一生,总是交托在公子身上,若是。。。。若是公子有什么不测,奴。。。奴也活不了了!”
韩溯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脸蛋上吧嗒亲了一个,笑道:“放心,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而且,本公子还等着你月事过去,好将你个小妖精就地正法呢!”
这一下胡媚儿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从他怀抱中挣扎着跳出来,突然笑道:“休想,除非你伤好了,否则,否则奴决不让你碰!”说完细心帮他穿上衣衫,道:“好好坐着,我去给你砌杯茶来。”说着便往门口走去,走到门边却停住了,原来韩侂胄走了进来,胡媚儿对韩侂胄有一种天然的畏惧,连忙站到一边躬身行礼道:“参见太傅!”
韩侂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都是自己人,以后你喊我老爷吧!对了,你去多砌一杯进来,我和溯儿有话要谈!”
胡媚儿自是应允,充满情意地看了韩溯一眼,便往外去了。
韩侂胄看着韩溯,呵呵笑道:“溯儿,此女爹看不错,你若是真的喜欢,爹便给她落了籍,让她入了咱家的门,当然,以她的身份,自然只能给你做妾了!”
韩溯见他一进来就说胡媚儿,脸上也是一红,道:“爹爹休开孩儿玩笑,孩儿如今才十四岁,距离那成家还远着呢!总要等爹爹北伐大业成功,那才好谈这些!”
韩侂胄点点头,肃然道:“你能以大业为重,爹爹很是欣慰,不过溯儿,昨晚那刺客,究竟是什么人?”他说完眼睛盯在了韩溯的身上。
韩溯心中暗道不好,想不到韩侂胄那么精明,自己有意放穆念慈逃走,他竟然看出来了!他知道既然韩侂胄看出来了,自己再怎么不承认也没用,当下半真半假地道:“孩儿猜想,她应该是孩儿的以为同门师。。。。师弟。”
“师弟?”韩侂胄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似笑非笑。“应该是师妹吧?”
额。。。。。。这都让你看出来了!韩溯只好笑道:“爹爹英明,什么都瞒不过爹爹,不过孩儿确实不知道何时有了这样的一个师妹,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来行刺爹爹!”
韩侂胄黑着脸,又哼了一声:“你拜那些个江湖异人为师,学得武功在身为父不管你,但是这些终究是末技,大丈夫在世,当做万人敌,以一身才学匡济天下,岂是匹夫之勇所能比及的?”他的论调竟然和陆游出奇的一致。
韩溯心中却不是很赞同:没有这千千万万的‘匹夫’,你却要如何匡济天下?但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当下道:“孩儿自然是知道的,习武只为防身!不过,爹爹,孩儿亦有一事相求。。。。。。”
“你不用说了!”韩溯还没求出口,韩侂胄似乎已经知道他要求什么。“她敢来刺杀我,便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今早皇上已经下令全城通缉,你自可以保她,但我非抓她不可!”
韩溯想了一小会才明白韩侂胄的意思,当下喜道:“谢爹爹!爹爹专门来这,想是有要事交待吧?”
韩侂胄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面色转柔和地点头道:“一是看看你的伤,你这小子也太过胆大了!纵然是想放她走也不必自己挨上一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