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道:“这一段曰子以来,我一直跟萧峰大哥在一起,从未有片刻分离,可以用姓命担保,绝非萧大哥所为。”
智光大师道:“那为何有人说起,单家庄满门发生血案时,有人亲眼在当场见到乔峰,就连谭公和谭婆等人被害,算时间你们也是在赶往五台山的途中。”
瞧着智光大师的眼神,洪金的心中一阵冰凉,他知道,智光大师不但怀疑萧峰,连他也怀疑上了,将他当成了萧峰的帮凶。
智光大师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慢慢地喝了,口中说道:“连铁面判官单正,太行山谭公谭婆等人,都不是你们的对手,更何况是我这个功力全失的老和尚……”
洪金陡然间灵光一闪,不由大声嚷道:“大师,你误会了,我们绝非来杀你,而是来救你的。”
智光大师笑了:“繁华尘世,无趣人生,我早已看透,本来还没有决心就此离去,没料想你们倒来送我一程。你们下山去吧,留点善念,不要烧了我的五台山……”
话语声越来越低,等到彻底停下来,智光大师的生命,也到了终结,他的脸上,有着一种诡异的灰色。
洪金心中大恸,他知道智光大师自知难以逃脱,所以心中早萌死志。
一群小沙弥冲了进来,瞧向洪金的眼中,全都是怒意,可是他们想必得到过吩咐,倒不敢丝毫对洪金无礼。
“大师,你误会了。你的死,真是太不值得了。”洪金长叹了一声,向着智光大师的尸身深深地拜了下去。
“猫哭耗子假慈悲。五台上不欢迎你,你给我滚。”一个刚烈的小沙弥,还是忍不住冲着洪金大声地吼道。
洪金神情一凛,目光中放射出来一道寒光,将那个小沙弥吓了一跳。
那个小沙弥还以为这番在劫难逃了,正想放出胆子来痛骂一阵,要死也死个痛快。
谁知洪金神光一敛,转身走了出去,凭他的功夫,自然不屑和小沙弥一般见识。
萧峰一脸紧张地问道:“智光大师怎么样?”
洪金摇了摇头,黯然道:“大师已经圆寂了。”
萧峰叹了口气,正想招呼着洪金离开,突然见到寺庙中透露出了一片红光。
不大会儿,四面都是一片火起,映红了半边天空,瞧来着实壮观。
洪金心中一凛,知道他在与智光大师对话时,说不定都被人在身边窥听,对手这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两大高手联手,要对付我们兄弟,你怕不怕?”在漫天的火光中,萧峰冲着洪金道。
洪金摇了摇头,他瞧着萧峰战意凌然的样子,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我要到少林寺中去找玄苦师父,他说不定能给我一些指点,到底该何去何从?”萧峰大声道。
两个人跳上马背,快速地向着少林寺奔去,一路之上马不停蹄。
踏上少室山,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异样,萧峰自小就在这里长大,洪金也在这里度过了许多岁月。
来到了少室山下,萧峰颇为熟悉路径,带着洪金,沿着蜿蜒的山道一路向前走去。
一路上,萧峰不断给洪金讲着他儿时的一些趣事,忧郁的神情渐渐地放松了不少。
在山腰处,有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前有一棵大枣树,萧峰说在这棵枣树下,他做过许多有趣的事情。
走到了农家,门半掩着,门上贴着大红的年画,却也有了风雨的痕迹。
一草一木,瞧在萧峰的眼中,都是那么的亲切,这院子里的星星点点,都隐藏着他过去的岁月,有着难以抹去的回忆。
小屋门前有个水壸,水要烧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院中养着七八只鸡鸭,在院子中不断地奔跑嬉戏着,争抢着食物。
萧峰的眼中,流露出难以遮掩的激动,他大声叫道:“爹,娘,我回来了。”
洪金的心简直就要提到嗓子眼了,他唯恐看到那令人肝肠寸断的场面,他实在不忍心。
“峰……儿,真……真的是你。”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拄着一个拐杖,从小屋里面颤微微地走了出来。
在老婆婆的旁边,是一个白发的老者,他手里拿着一杆烟袋,笑得脸上的皱纹都绽开了。
老婆婆擦了擦眼睛,很显然,她刚才过于激动,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萧峰连忙走上前去拜倒,他的脸上,有着强烈的孺慕之情。
洪金知道,这必然就是乔三槐和乔三娘夫妇了,连忙走过去大礼参见。
听闻洪金是萧峰的义弟,乔三槐夫妇非常地喜欢,连忙招呼着洪金到屋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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