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维平还要再说话,宪兵上尉已经拔出了手枪,连连扣动扳机,几声枪响,那几个军阀一个个脑袋开了花,鲜血脑浆溅得到处都是。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宪兵不为所动,把尸体抬了下去。少尉向柳维平敬礼,用标准的汉语说:“少将,感谢你为我们国家所做的一切,非常感谢!”
柳维平说:“不用,我们是好兄弟,太客气就见外了。总的来说,这次行动相当成功,你们这么多人埋伏在城里达数天之久,没有一个暴露目标,直到你们拔出枪来,敌人还搞不清楚状况,这很难得,可以给你们打个八十分,不过······”他叹了口气,“要是你那几枪打得慢一些,或者等上半个小时再开枪,我还可以再给你们加上十分的,可惜了······可惜了这帮混账在瑞士银行的巨额存款啊,就这样没了!”
几名宪兵哭笑不得。几个月来的同甘共苦,他们早就对这位少将有了深刻的了解,这家伙近乎完美,就是有两个缺点,一就是性格里总是有那么一点孩童的成份,时常会做出一些叫人哭笑不得的恶作剧,第二就是见钱眼开,整一个守财奴,被他扫过的地方,绝对称得上是刮地三尺或者天高三尺!这几个宝贝死鬼身上还有很大的油水可捞,就这样被毙了,他当然心痛啦!
金伯利市区的人们惊恐万状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守卫黄金车队的叛军被机枪和狙击步枪逐一点名,看着大批战机从自己头顶飞过,看着矿山上绽开一团团黄白色莲花,看着大批坦克和装甲车汹涌而来······每一个人都不由自方的躲在角落里发抖,暗暗祈祷上帝保佑。要知道政府军可不比叛军好多少,同样是杀人不眨眼,同样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时候比叛军还要狠!如今他们空前的强大,一来就是两三个师,金伯利怕是要被移为平地了吧?出人意料的是,那支庞大的部队并没有像他们想像的那样,气势汹汹的冲进城里烧杀一气,而是马
不停蹄的杀向矿区,入城维持秩序的,只是少数宪兵————宪兵是维持秩序的最佳选择,相信不会有一个人看到那一身黑色制服还会觉得自在的,就看是心里没鬼的人碰到总是冷冰冰的宪兵,也会心里发慌吧。在他们有条不絮的工作下,金伯利市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是在矿区,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当第一枚炸弹落在一公里外时,库卢姆就醒了。身为猎人、时常要与狮子鬣狗打交道的他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警觉性,使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地面不同寻常的震动。他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只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巨响。开始时他还以为是打雷了,但是当看守他们的叛军士兵惊慌失措的冲进来时,他知道自己错了,因为叛军士兵用皮鞭和刺刀一个劲的把他们往更深的矿洞里赶,走得慢一点就用皮鞭抽,用皮靴踹,叫嚷什么政府军的轰炸机正在对矿区实施大轰炸,不想死的快走!
政府军真的打过来了?
库卢姆感到难以置信。
那批轰炸机已经投完了炸弹,返航了,外面恢复了寂静。一架老旧的大飞机在山脉上空盘旋,高音喇叭使得库卢姆有生以来第二次听到了总统的声音:
“贝兰民族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我们承载的灾难和希望一样的多。我们乐观,我们顽强,我们剽悍好战,即便是在整个黑大陆最黑暗的殖民统治时期,我们也没有向欧罗巴强盗低过头————历史永远记住,我们是那个最黑暗的时代中,非洲大陆唯一一个始终保持独立的民族!”
“如今,军阀们的危害已经远远超过了欧罗巴强盗,他们为了获取祖先留给我们的财富,挑起一场场战争,摧毁一个又一个村落······贝兰的青年啊,你们能容忍这种情况永无止境的持续下去吗?如果你们的鲜血中还有一点先辈的悍勇,那么,站起来吧,和我一起战斗吧!”
库卢姆屏息倾听着,即使叛军的鞭子抽到身上也没有感觉。体内那剽悍而骄傲的灵魂开始复苏,炽热得可以把刺刀烫弯的鲜血开始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