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意味着廊尔喀营必须以一己之力硬撼第82空降师,实力如此悬殊,任谁都会感到绝望。王宁中校一咬牙,说:“没事,就算没有任何增援,这里也够82空降师打上两个星期!实在不行的话,叫风暴旅不要勉强,我们能守住这里!”
飞狼说:“风暴旅已经出发了,叫不回来了,你们一定要坚守住要塞,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王宁放声说:“是!万一要塞失守,我将成为最后一名倒在这里的士兵!”
飞狼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才不大放心的结束了对话。这时,轰炸已经停止,观察哨报告说敌人的运输机群已经进场,王宁抄起步枪,放声狂喝:“士兵们,让我们大开杀戒吧!”
随着这一声狂喝,已经成为生命绝地的要塞突然活了,一门门高射炮,一挺挺高射机枪,被推了出去,瞄准在天空中大摇大摆的空投装备和兵员的运输机扣动了扳机,一道道扭曲的火蛇狞笑着噬向天空中的大铁鸟,扛着单兵肩射导弹的士兵先后开火,一枚枚导弹朝它们够得着的东西劈头盖脸的狂砸过去,打完一枚立即转移,溜到下一个射孔继续装弹开火。花旗空军反应神速,炸掉了刚刚开机的雷达,但是没用的,单兵肩射导弹不需要雷达,都是手动引导,炸掉雷达只能让有限的两枚“天剑”式地对空导弹失去制导变成无头苍蝇而已!守着这么大一个军火库,不怕没有弹药,士兵们都是玩命的开火,暗红色天空瞬间布满了五光十色的弹道,当即就有一架c-130被打爆了,紧接着又有一架被23毫米高射炮扫成两截,一朵朵伞花在天空中绽开又迅速凋零,天空中洒下星星点点黏稠温热的液体,那是血雨,名副其实的血雨。那个庞大的机群跟被捅烂了窝的马蜂一样乱成一团,空投被彻底的打乱了。现在跳伞的伞兵面临着两难的选择:在安全高度开伞的话百分之百会成为高射机枪子弹追逐的目标,别说保住小命,就是留具全尸都是奢侈的;等接近地面再开伞倒是
可以有效的避开防空火力,中奖几率大大减少,但是很有可能会摔断腿!在战场上摔断一条腿是什么下场,用屁股都想得到。至于他们是选择哪一样,下面的人一点也不关心,他们只负责对空开火,这一点不归他们管。
也有一些艺高人胆大的老鸟直到距离地面只剩下四五百米了才开伞,成功地避开了防空火力,他们当中一部分人成功着陆了,还有一部分绝望的看到自己正朝火海落下去,直接掉进去的当然是烧成灰了,而没有掉进去的也先别忙着松一口气,强劲的热气流将他们托了起来,立即招来了密如斜雨的子弹,一发,两发,三发······悬在空中的身体爆出一朵朵凄艳的血花,等到他们终于落到地上时,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就算把他们老妈找来也得做亲子鉴定才能认出这砣玩意是什么东西了。
王宁趴在洞口,用望远镜盯着天空,时不时下达一道命令,让某个区域的火力作适当的调整,形成更为有效的拦截。拦截很成功,至少三架运输机和一架战斗机被打爆,这么好的成绩,真的不多见。c-130机群已经仓惶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留下一些无助的伞兵正手舞足蹈的往他们枪口飘。这些可怜虫应该是想方设法控制降落伞企图滑到别的地方去吧,嘿嘿,这有用吗?你溜得再快也没有子弹快!
天空传来沉沉轰鸣,王宁看了一眼天边那闪烁的航灯,说:“士兵们,狂欢派对结束,我们该逃命了!”
听到他的命令的士兵们二话不说,扔掉了数人合力才能使用的武器,两片脚掌上下翻飞,争先恐后的往地下工事深处狂奔,那样子跟“勇士”这两个字实在不沾边,要是天上的ac-130炮艇机飞行员能看到这一幕,估计脸都气绿了。只不过,炮艇机是不可能看到坑道工事里狼奔豕逐的情形,他们按照地面伞兵引导员的指令锁定目标,按下电钮,两枚粗长的炸弹从挂架上脱落,朝地面坠落,以巨大的动能砸穿了地面,一直深入内部,地面狠有一震,两道桔红色烟柱直冲上高空,至于炸弹在地下发生了什么样的爆炸,将在地下工事里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就不得而知了。
炮艇机降低了飞行高度,火力全开,什么加特林火神炮,什么航空机枪,什么博福斯速射炮,什么105毫米口径榴弹炮,都朝地面玩命的开火,足够一个陆战营打上一整天的弹药化作最恐怖的死亡金属雨,将地面打得开了锅。火神炮和速射炮一路扫过,所到之处挖地三尺,浮土如浪,105毫米榴弹炮在地面轰出团团桔红的火球,一个个天然掩体在爆炸中化为齑粉,还有什么激光制导炸弹
,光纤制导炸弹,电视遥控炸弹,乱七八糟的一个劲往地面狂砸,将被b-52蹂躏了一遍的要塞再次打成火海!
与地面上千树万树同时绽开的死亡之花争妍斗艳的,是天空中成片绽开的伞花。在炮艇机将地面火力打哑之后,c-130运输机群又折了回来,排成一个收敛了许多的人字,两眼发红的伞兵成串的往下跳,白色伞花遮住了天空,大概只有风吹过漫山遍野的蒲公英时,才能制造出与之相媲美的华丽画面了。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后,第82空降师的雄鹰的战靴终于踏上了贝兰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