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总算是有了结果,拉吉夫总理决定不动用战略预备队,只是有节制的投入一些新锐,争取在西线扳回一城,然后结束战争,至于灭掉巴基斯坦,与北约遥相呼应,置华国于死地,这个想法只能暂时埋在心底,等待因陀罗的实力足够强横才作打算了。说真的,拉吉夫还有点儿感激巴基斯坦人那当头一棒将因陀罗给打醒了,选择在华国摆脱债务危机后向这个大国的盟友动刀子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而更要命的是因陀罗人还认为胜利是唾手可得的!首战失利就让整个因陀罗几乎丧失理智,万一首战得胜,真的很难想像会是什么样的局面。看样子他们的对手虽然是一名或者一批极出色的将领,但并不是出色的战略家,假如换作维尔京中将这样的老军人,没准会示弱于因陀罗,诱敌深入再一鼓全歼,给予因陀罗致命打击!不幸中的大幸,神没有放弃因陀罗!
“华国人有句老话,说只要锥子够尖,早晚总会扎穿麻袋,崭露锋芒的。”总参谋长和维尔京中将并肩而行,一边感慨,“恭喜你,你这把尖锥被包裹在麻袋里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锋芒毕露了。”
维尔京中将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机会我宁愿不要。”
总参谋长说:“时势造就英雄,英雄改变时势,现在你终于有了施展才能的舞台,望你好好珍惜呀······你真的有信心在不投入战略预备队的情况下改变西线的战局?”
维尔京中将说:“只要西线南集群能够脱困,西线战事就能全盘皆活。”
总参谋长说:“按总参作战部做的模拟,我们至少要在西线南投入两百架先进战机、二十五架图-16轰炸机和至少三个山地师、一个装甲师、两个空中突击旅、一个导弹旅和若干远程火箭炮部队,才能击败据险而守的巴军王牌第18山地师······”
维尔京中将说:“好大的手笔,几乎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了。”
总参谋长说:“是的。按他们的计划,我们少说也得抽调十五万以上的地面部队才能打开僵局!你呢?你对此怎么看?”
维尔京中将一脚将地上一颗小石子踢得远远的,说:“绝对不能这样做!如果按他们惯用的那套打法去打,我们的山地兵恐怕得涉着齐腰深的血水向巴军据守的高地进攻!”
总参谋长停下脚步:“那你的计划是······”
维尔京中将说:“我的计划是————”
砰!
不远处传
来一声枪响,一发子弹贴着中将的头皮削过,打在他身边的树上,炸起一蓬木屑。中将和总参谋长齐齐扭头,只见一名年轻的中校手中的手枪正冒着一缕轻烟,一打的将领和校官在围观。敢在总参谋部朝一名中将开枪,那位中校也算胆大包天了。两名警卫扑上来下了这家伙的枪,将他拖走,这位中校一边挣扎一边狂呼:“懦夫!国贼!你居然主张向敌人投降,让因陀罗蒙羞,十亿因陀罗人不会放过你的!战死在西线的忠勇将士更不会放过你······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卖国贼!!!”
总参谋长紧张的问:“没事吧?”
维尔京中将从容的弹掉溅到衣领的木屑,表示没事。看着那一大批围观或幸灾乐祸或咬牙切齿,随时可能拔出手枪效仿这位中校一枪毙了他的将领们,他胸口就闷得慌,几乎透不过气来。他能理解这些将领和军官的愤怒,在十几年前,总理在那次几乎失控的边境冲突中选择向华国妥协时,他也曾这样愤怒过。但是十几年的历练,十几年在总参谋部坐冷板凳的冷眼旁观,让他慢慢的学会了以局外人的心态去看待当年总理的选择————面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对手,除了妥协别无选择。极少有人喜欢跪着活,宁愿站着死也不要活得这么窝囊,但是站着死跟站着死清光是两码事!一小批人站着死是气壮山河,一国人站着死只能是愚不可及了。面对极有可能以此为借口在阿鲁纳恰尔邦大打出手的华军,总理能做的只有妥协。直到今天,当着一国军政要人提出跟巴基斯坦妥协的建议的时候,他才突然明白总理当年那看似导懦弱的选择需要多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