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鹰小队就位!”
······
“棕熊小队尚未就位!”
“鳄鱼小队尚未就位!”
“红狼小队尚未就位!”
报告到此为止,有两个小队没有回音,也不知道是由于信号受到干扰还是这两个小队已经牺牲了。
德巴那汗中校决定不等了,发出了“动手”的信号。端着从以色列进口的消音冲锋枪幽灵一般扑向巴军阵地,两名廊尔喀兵抢到了他前面。对于在雪域高原长大的廊尔喀人来说,这样的地形跟平地没有任何区别,而今晚参加自杀式袭击行动的突击队中,廊尔喀步兵占了半数,一来他们是最适合的人选,二来,维尔京中将再怎么无私也做不到没有一点私心,他要为因陀罗尽量多留下几名优秀的士兵和军官。这两名廊尔喀兵在雪地上行走几乎无声无息,这种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战斗技能让全世界的山地兵自叹弗如,世界闻名的格格米弯刀就别在右腿外侧,随时可能暴起伤人,饱饮鲜血,这两个并不魁梧的廊尔喀兵给人的印象就是两头正在茫茫雪原上寻觅猎物的狼!
小队组成复合双箭队形,慢慢的摸进一片稀疏的树林,跟着暴露在地面的电话线走。巴军也知道因陀罗军的电子干扰和无线电监听技术很强,因此拉了老式电话线,一旦密码被破译或者受到强力的电磁干扰就使用老式固定电话,以保持通信畅通。不过,这些线路似乎是在战争爆发前仓促铺设的,没有来得及掩埋,这倒是给了德巴那汗中校一个顺藤摸瓜的机会。就是不知道顺着这条藤摸过去会摸到一个大南瓜还是一个小小的地瓜了。
哒哒哒哒哒————
远处突然传来密集而急促的枪响,将夜的宁静打得千疮百孔,紧接着重机枪那沉闷的令人心悸的轰鸣狠狠的撞入每一个人的耳膜,给他们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大约三千米外一个高地上突然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因陀罗突击队在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向巴军士兵开火,密集的枪弹将猝不及防的巴军士兵打成一个个
血肉模糊的蜂窝煤,而巴军暗哨在第一时间开动了高平两用重机枪这台绞肉机,中指粗半尺长的子弹在枪身震动中激射而出,排成两把长达几百米的无形的斩马刀,只是轻轻一扫,就有四名因陀罗突击队员连同他们赖以掩蔽的树林一起被生生绞碎,碎肉和木屑炸得到处都是,血雾和树汁扬起老高。紧接着,六千米外一块凹地里,成组的手雷冰雹般砸向巴军的战壕,在爆炸的火光中,惊愕万分的巴军士兵分明看到一些因陀罗士兵抱着炸药包朝他们的防空导弹发射车冲来,即使是戴着一副大大的红外夜视仪也掩盖不住他们脸上那种疯狂的表情。子弹打在他们身上,一道道血泉随之狂喷而出,但是他们没有闪避,就这样直冲过来,被打死的就算了,没有被当场击毙的无一例外,拼尽全力扑到防空导弹发射车上,拉响了怀里的炸药包。
轰!
轰!!
轰!!!
防空导弹的燃料和装药一引就爆,导弹发射车像个火柴盒一样飞向半空,四分五裂。团团火光撕裂冰面,狂放的、暴烈的带着大量金属零件冲天而起,混合着烟焰和金属碎片的冲击波席卷整个防空阵地,不管是导弹兵、哨兵还是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的因陀罗突击队员,都在不到一秒钟之内彻底消失在这狂暴的死亡风暴之中,一个细胞都没有留下来。
枪声一响,第18山地师阵地上顿时起了一阵不安的混乱。几乎每一个重要目标附近都有因陀罗士兵那疯狂的身影,枪炮声和爆炸声密不透风,令人窒息,不难想像这次袭击来得是何等的狂烈。四名巴军士兵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声大喝让德巴那汗中校手下的士兵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中校以及他的手下的不管是衣服还是武器都跟巴军士兵一模一样,因此这些巴军士兵也不敢确定他们就是敌人,只是要他们站住。
回应他们的,是刀光和枪声。两名廊尔喀兵别在大腿外侧的格格米弯刀几乎是在巴军士兵开口的同一秒打着旋飞了出去,刀光如轮绞过,人头落地,一道血柱冲天喷起,失去头颅的身体抽搐着倒下,两梭子弹射向半空。而德巴那汗中校手中的消音冲锋枪两个点射,另外两名巴军士兵眉头迸出一道血线,眼前一黑,仆倒在地上不动了。中校沉声说:“就在这里,上!”扔掉已无用武之地的消音冲锋枪,拔出90式自动步枪猎豹般扑了过去。突击队员们毫不犹豫,一个个快如惊风。在下一秒钟,他们听到了轻机枪清脆的扫射声,子弹在前方不到六十米处射来,化作暗红的流光嗖嗖掠过,打得积雪和树枝
簌簌往下掉。接着,又一挺机枪响了起来,两道弹流交叉一绞,三名突击队员被卷住,在弹雨中踉跄摇晃,身体被子弹筷子戳豆腐一样穿出一个个小孔,鲜血混合着碎肉喷溅而出,等到他们倒下时,每个人身上至少被打出了十几个弹孔。
德巴那汗中校把一枚燃烧弹抡向一个机枪火力点,胶质火焰在爆炸中膨胀而出,两名巴军士兵丢下机枪,惨叫着滚出掩体,在横飞的流弹中挣扎哀号。借着他们身上的火光,没有戴夜视仪的突击队员清楚的看到全副武装的巴军士兵正从一个半地下式工事里冲出来,鬼才知道有多少支自动步枪在朝他们开火,活像是被捅烂了窝的马蜂一样!巴军以少打多,每一个点的兵力都不会太多,这里竟然放了这么多人,绝对不会是普通目标。因陀罗突击队员也猛烈开火,弹流一遍遍冲涮着工事出口,巴军士兵一丛丛的倒下,而血花也不断在他们身上绽放,这根本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