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枚反坦克火箭弹射向69a式主战坦克正面装甲,却被反应装甲挡住,没能击伤坦克,相反还给射手招来一串机枪子弹,直接撕成两片。柳哲直摇头,第17军好歹也是一支精锐部队吧,怎么连反坦克导弹都没几枚?就这破烂装备还想跟他玩,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他在电台里大声下令:“各部加快速度,天亮之前我要在南安迪城里吃早餐!”
各团营军官杀气腾腾的吼了一声,攻势越发凌厉。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不折不扣的屠杀了。不要任何俘虏,不顾及是否会误伤平民,以最快的速度摧毁南安迪,这就是快速反应师现在要做的。第17军敢捋虎须,在野战中跟他们正面硬碰,他们当然得让第17军知道跟快速反应师正面硬撼的下场。被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败兵不顾一切的逃向南安迪,却绝望的发现打老远都能看到南安迪上空翻腾的火光,每隔几秒钟都有一两枚超远程火箭炮炮弹拉着眩目的尾焰落入城中,蘑菇云在地动山摇中冉冉升起,为这座已经残破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残酷的美。毫无疑问,南安迪就是快速反应师下一个目标,躲进城里百分之百是找死,于是,这些跑得快要吐血的逃兵调转方向,继续他们那看不到一丝希望的逃亡,没有任何计划,有的只是惊恐和绝望。事实上别说他们,留守南安迪的第35步兵师都开始跑路了。
在第17军中,第35步兵师是最弱的,所以哈默林少将将这个师留在南安迪守大本营。第35步兵师也为逃过一场血腥的恶战庆幸不已,在他们眼里,防守城市怎么也比跟可怕的华军在野外正面恶战要强一些,就算遭到华军进攻,也能在巷战中支撑一阵子,不像野战,输了连逃都没法逃。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惨了————
第17军的攻势刚刚被粉碎,三架雷霆轰炸机就以惊人的高速冲破东瀛空中自卫队的重重拦截,甩开几枚仓促发射的防空导弹,大摇大摆的来到南安迪上空,一枚枚重达一吨的重磅炸弹呼啸而下。南安迪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颤抖,破碎,黑红色烟焰翻滚着冲向天空,冲击波将豆腐渣一般的建筑物轻松扫平,处于爆炸范围内的人员————不管是平民还是士兵,通通被冲击波辗成粉末,或者被爆炸碎片切割成不超过一斤的碎肉,消失在飞砂烈焰之中。五六十
枚这样的炸弹砸下来,南安迪已经面目全非。最惨的是轰炸机前脚刚走,武库舰发射的远程火箭弹后脚就来到了————是等效相当于三吨tnt的温压弹,每一枚都释放出一团扁平的蘑菇云,无情地炙烤着城市。一发这样的火箭弹砸下来,就要在地面上清出一片以平方公里计的生命绝地,房屋在雷鸣电闪中支离破碎,爆炸产生的高温气体携带极高压力通过防空洞入口甚至通气孔直透下下温处,将里面的人压成一团肉泥,抽走里面的空气————包括人肺泡里面的,里面的人就算逃过了高温高压,也将窒息而死。在安南战争中领教过巷战的残酷的柳哲显然不打算给第35步兵师表现自己的英勇顽强的机会,让武库舰一平方公里一平方公里的清除着南安迪城里一切生命迹象,至于会有多少爪洼平民在这毁灭性的打击中死去,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如此疯狂的打击,别说没见过世面的爪洼猴子,就连苏联也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妈呀,老子在阿富汗用温压弹打击游击队,哪一次不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抓到一点小尾巴的?这位大爷倒好,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拿温压弹当手榴弹用,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我们的偶像啊!爪洼猴子却没有苏联人那种找到偶像的激动,他们在发抖,以后谁再敢在他们面前说华国人善良仁慈,他们准会拔出刺刀将这个王八蛋大卸八块!苏哈多总统叹息:“第17军完了!”
第17军的确完了,完得很彻底。两个师在野战中变成了飞灰,最后一个师上万士兵连同数万市民被温压弹和重磅炸弹炸得粉碎,等到柳哲的坦克冲进南安迪的时候,南安迪已经变成废墟,只剩下两幢楼房孤零零的呆立在烟焰之中,风吹便倒。第35步兵师幸存者十不足一,这些幸运儿踉踉跄跄的走出废墟,向快速反应师投降,随即被押走。打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与此同时,第一步兵师拼出七百多人伤亡,终于啃下了万隆,此时万隆城已经被炮火生生夷平,六千多名爪洼士兵和至少四万名市民的士兵几乎盖住了废墟。爪洼政府有意留下尽可能多的市民,想拿这些市民当盾牌,让华军投鼠忌器的做法酿成了苦果,仅仅是在南安迪和万隆就有超过十万平民在战火中丧生,如此严重的后果不仅使得华国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就连受害者爪洼政府也饱受责难,几乎所有人权组织都在指责他们草菅人命,拿自己的国民当炮灰。
得知南安迪和万隆失守后,苏哈多总统的病房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一天,仅仅是一天功夫,他们损失了超过四万名
士兵,十几万平民,照这样打法,用不了几天他们那三十万大军就得被辗成肉泥,连渣都不会剩下来了。东瀛陆上自卫队始终按兵不动,居心叵测,华军攻势如潮,不死不休,怎么办?
平民死伤多少,苏哈多不大在乎,相反,还在心里暗暗为华军鼓劲:杀,你加油杀,我们就是人多,我们就是杀不完!我们足有近两亿人口呢,你们只管放手大杀好了,我就不信我们的遭遇不会让东南亚国家胆寒,我们死个一千几百万,你们也别想在东南亚立足!但是军队的伤亡却让他心痛不已,这些可都是他的老本啊,照这样消耗法,他这个三军统帅就要变成空军司令了!怎么办?怎么办?
发了半天呆,临时国防部长苏西纳哭丧着脸问:“总统,现在可怎么办?东瀛人死活不肯跟华军正面交战,而我们又打不过他们······”
“怎么办?”苏哈多总统露出狠厉的近乎癫狂的神色:“除了军队,我们还有大把牌可以打!把一批华国猪押到电视台来······让陆军特种部队亲自去办,不得有误!”
苏西纳隐约猜到总统想做什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看着总统那狠厉癫狂的神色,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总统能打的牌不多了,上天留给爪洼的机会也不多了。这可能是最后一张王牌,一旦打出去,后果难料。也许华军会心怀忌惮,不得不停止进攻————就像八路军面对手里有大量平民作人质的倭军一样;也许会让华军更加愤怒,狂暴,十倍报复,那爪洼只怕非得变成血海不可了。
希望的天使在悄然隐退,毁灭的恶魔在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