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梭子弹打穿窗户,在窗帘上穿出一排小孔飞进来,打在天花板上再掉下来,其中一发就落在柳维平肩膀上,烫得城市作战服冒出一缕白烟。柳维平随手将它扫落,说:“我现在在北约总部,正在和一堆北约成员国的首脑们开着狂欢派对。”
北约总部!?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阵眩晕。一名负责对海外联系的情报官冲了进来,失态的叫:“报告,报告!据我们刚刚收到的情报,我们的特种部队对布鲁塞尔发动袭击,攻下了北约总部,把七八名国家元首扣为人质!”
看样子柳维平没有说谎,所有人眼睛瞪得更大。那个混蛋,从来都不让人省心,这些年没有闹事没有闯祸,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怎么火山突然爆发就这么恐怖呢?攻下了北约总部!我的老天爷,那还不把北约给得罪死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从时间来算,应该是北约掐断gps信号近一
个小时之后,他才发动袭击的,也算是以牙还牙吧?想通了这一层,总参谋长心里腾起一丝快意,那口恶气消了一点点,随之而来的是担忧:“你这次祸闯大了,北约不会放过你的!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要不要紧?”
柳维平说:“没事,柳哲还在跟北约同行们切磋,已经撂倒了四五十个了,想要我们的命,他们得填进上千条人命才行!总长,海军怎么样了?快告诉我!”说到海军,他不复从容,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惶急。
总参谋长痛苦的说:“海军不存在了。”
话筒里传来啪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硬物被生生捏碎了。
柳维平慢慢张开手掌,掌心被玻璃渣子割得鲜血淋流。他的声音变得幽冷:“是北约、苏联和东瀛一起干的。我查看了北约峰会会议纪录,花旗国总统亲口说,是他下令掐断了gps信号。”
总参谋长说:“我知道。”
柳维平说:“北约快速反应部队的运输机群已经起飞了,目标就是我们。”
总参谋长说:“这我也知道。”
柳维平问:“还能挡住吗?”
总参谋长说:“军队的血快流干了,挡不住了。”
柳维平咬了咬牙,说:“我会跟北约谈判,逼他们把快速反应部队撤回来,你们······如果实在抵挡不住,就启动最终方案吧。”
总参谋长声音低沉:“已经开始启动了,只等摧毁拜科努尔航天中心和萨雷沙甘基地,就发动······你小心点。”
柳维平沉重的应了一声,想再说点什么,耳机里传来混乱的沙沙声,强烈的电磁干扰阻塞了所有频道,对话被粗暴的掐断了。他愤怒地把话筒一扔,抄起后羿式自动步枪冲了出去。
总参谋长连续呼叫,却得不到回应,他放下话筒,对通信官说:“继续呼叫,不要中断!”仿佛下定了决心,拿起军帽戴上,大步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一道惊心动魄的命令由中央军委签发,通过加密电台向全军发送:
启动最终方案!
在葫芦岛,两艘已经退役了的092核潜艇驶离已经被导弹炸平的船坞,慢慢驶入东海,潜入极限深度,巨浪-1型潜射弹道导弹被激活,核弹头安全码解除,一触即发;
在青岛海军基地,一艘093战略核潜艇离开军港,潜入海底,十二枚比巨浪-1更先进的固体燃料弹道导弹全部激活
在南海舰队变得冷冷清清的基地里,一艘093战略核潜艇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驶入海体,十二枚潜射弹道导弹全部激活;
在新疆,在河北,在山西,大批或新或旧的战机往各个离苏联最近的军事基地汇集,雷霆远程轰炸机,轰六中程轰炸机,飞狼双座远程战斗轰炸机,甚至强五,能来的都来了,准备接受单程轰炸任务;
在东海沿海地区,一列导弹发射列车在荒无人烟处风驰电掣,三枚中程弹道导弹高高竖起;
在太行山,在湖南湘西山区,数百米上千米厚的岩层之下,四通八达的隧道涵洞中,电波变得异常活跃,一辆辆载重近两百吨的重型运输卡车从黑暗中驶出,接受身穿防辐射服的士兵的检查,地面雷达开始扫描。
遍体鳞伤的巨浪舔着伤口喷涌而出的血浆,露出了自己最锋利的獠牙。
与此同时,136集团军和第14集团军顶着苏军铺天盖地的炮火和雨点般落下的炮弹,不计代价地往阿拉木图军区心脏疯狂突击,华国与苏联交界的霍金果斯山口同样炮火连天,以这两个集团军为主力,兰州军区数十万大军攻势如潮,一波还没有被打退,第二波又涌了上来,不打穿哈萨克斯坦把战火烧到西伯利亚大铁路去誓不罢休!第35合成集团军招架不住,拼命呼叫前线航空兵与国土防空军支援,阿拉木图军区几乎全部的航空兵都被卷了进来,一波接一波起飞,对前线实施战术支援,以遏制兰州军区的疯狂突击。至于他们的战术支援有没有起到遏制华军攻势的效果,不知道,反正阿拉木图军区的航空兵力量已经被兰州军区死死吸住了。
韩枫冒着嗖嗖落下的炮弹,向东昌机场发出了“开始行动”的信号。
四架浑身漆黑的歼-14蝙蝠鹰战机从金属跑道上呼啸而起,结成两个编队杀入哈萨克斯坦,小心避过成群结队的赶往前线的苏军歼击机群,鬼魅般扑向萨雷沙甘沙漠,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在苏军雷达屏幕上留下一个个糊涂不清的、跳跃不定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