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一死,四家合作的堡垒便出现了一道缝隙,不管他的死因为何,总归是让江东方面的士气饱受了打击。
好在,如历史长河的走向般,最终孙权挺身而出。
在周瑜张昭等人的支持下,继承了父兄的基业,本因孙策被刺而闹得人心惶惶的江东六郡,在孙权的调度下,最终安稳了下来。
“此子丝毫不逊色于父兄啊。”
收到消息的田丰沮授等人尽皆感慨,刚出使完荆州的杜袭也是在场,厅内武将谋士泾渭分明的分开对坐,袁尚居于首位。
对于关键时刻孙权出来镇场,袁尚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心中有些感叹罢了,不过说回来,这孙权可是比孙坚、孙策两人难对付许多,前两者尚且都带着军人所固有的硬朗作风,行事相较而言有原则,而孙权则不同,各种手段都敢用也会用,为了除掉刘备,连亲妹妹都可以牺牲,这种人可是比孙坚和孙策还要难缠。
“孙权继承了父兄的基业,为了培养他的个人威望必当会积极地参与四家联盟以谋取更大的利益,对我军而言,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袁尚淡然道。
田丰审配等人闻言,微点颔首,却听许攸昂声道:“四家联手也非亲密无间,我军眼下实力雄厚,完全可以选择一家作为突破口,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既然四家选择联手,却不一定能够成为兄弟之邦,这就给了我等一丝撬墙根的机会。”
“哦?”
袁尚盘坐着的身子微微一挺,看向长相略有些猥琐的许攸,沉声道:“说说你的看法。”
许攸神色稍振,沉吟了片刻应道:“扬州。”
许攸的那双小眼睛深深地看着袁尚。低缓道:“主公与袁术乃是同族,当年父辈的恩怨暂且不说,但是,这些年。主公并没有对袁术失礼过。如此,也就给了我等转圜地余地。”
“他不会降吾。”袁尚闻言。略一思忖后继而皱眉道。
许攸嘿嘿一笑:“一个私藏传国玉玺的野心家,岂会甘心成为后辈的附庸,袁术的心可是深得很,不过。恰是因为如此,才给了主公有机可趁。”
在场田丰与沮授审配杜袭鞠义王凌等人皆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唯有袁尚看不出表情变化,那双越发深邃看不到底的眼睛,在许攸身上凝固。
许攸不敢在袁尚面前摆谱,继续说道:“袁术是一个有才干的人,这点不可否认。但是,他却不是一个英明之主,眼界过于狭隘,终归会因为眼前的利益而赔上小命。袁术此人属下曾经与其接触过多次,深知其秉性,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关键时刻从背后插盟友一刀也只是随手一举罢了。”
袁尚眸子里闪过一丝的精光,站起身,从高处俯视着许攸,声音低沉道:“你确定?”
许攸盘坐于下,仰起头看着袁尚,身体难以控制的一颤,这么多年下来,袁尚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血气澎湃的年轻人了,多年的主公生涯,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凛然的气势,便是许攸经历过大风大浪依然心中莫名的一颤,当然,倒也不是心虚,只是被一种磅礴的气息短暂间摄住罢了。
心中莫名的感叹了一下,许攸的神色更加恭敬道:“属下至少有五层的把握,却不敢把话说满。”
“五层”
袁尚摸着光滑的下巴,淡然道:“够了。”
他的视线依旧逗留在许攸的身上,沉默了片刻,继而说道:“此事由你负责,本将给你最大的权限,官职与财宝只要你觉得对得起这个价,都可以做主,当然,前提是在关键时刻能够派上用场,你懂我的意思么?”
许攸闻言,心中微震,这几年他在袁尚麾下虽然也是受到了重用,不过像这种直接被授予极大权限之事,尚且还是首次,往常也只有一些身负重命的老将与田丰沮授两三人有着资格,而如今他许攸也被授予这等权限,在短暂的诧异之后,许攸不由得心中大喜。
他本就是一个心胸不怎么宽敞的人,一直以来被田丰沮授审配压在底下,而后庞统相投也是骑在他脖子上,如今赐予他便宜行事的权限,在他看来,却是准备再把他提上一提的讯号,眼下虎狼烈军横扫天下的姿态已经日显,谁都看得出来袁尚的心有多高,作为可能有从龙之功的老人,许攸自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在袁尚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
“属下以项上人头保证,若是不能成功策反袁术,愿提头来见。”许攸神色肃穆道。
“很好。”
袁尚嘴角含笑,摆了摆手道:“子远先生尽力便是。”
待许攸坐下,却听袁尚说道:“幽州方面可是越闹越凶了,尔等应该也有所耳闻了吧?”
鞠义作为军方的标杆人物,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却见他剑眉凌然道:“几个跳梁小丑罢了,若是臧霸与高顺平不了,末将愿意亲自领兵,取那蹋顿与公孙康的狗头。”
“既是跳梁小丑,又何必需要鞠义将军出马”
却是狼骑的主将王凌朗声道:“末将与三千狼骑已经整戈待发,只需主公一个令下,必当取二贼头颅前来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