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叫道:“我儿,我的心肝肉肉,你的病好了?”
王有财则叫道:“这这,这个『药』方当真有效!”
王家的仆人们都是一片欢呼,他们刚刚还以为老爷夫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不成想黑发人却从床上站起来了!王平安必竟是他们的少爷,是王家日后的家主,是他们赖以为生的少东家,他不死,就味意着他们的饭碗在以后几十年内不会被砸,仆人们自然高兴!
济生堂的小伙计却和众人的表情完全不一样,他惊骇得几乎晕倒,说什么也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从小便在济生堂当学徒,早在他出生之前,成济生的神医名头便响彻徐州,在他心中成济生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从来都坚信一点,那就是自家先生治不好的病,在徐州城就谁也治不好,根本不存在意外!
可眼前的情景却完全颠覆了小伙计以前的认知,王平安这个病秧子,刚才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在床上等死,听仆人们说已经拉在床上了,完全没得救。可这病秧子自己开了剂莫名其妙的『药』,吃了之后竟然半个时辰就能下地了!
这可能吗?这绝对不可能!这是幻觉!小伙计啪啪抽了自己两个嘴巴……疼,不是幻觉!
古代人总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说养病需要时间,而现代人也都认为中医是慢郎中,不象西医那样,吃『药』就见效!事实上这些认识只说对了一半,中医没有速效『药』吗?错,中医不仅有速效『药』,而且还很多!前提是只要找准病因,辩证清楚,那有不少病,是只需几剂『药』就能治好的,甚至有些看似极重的病,只需一剂『药』,服下去就见效的,也不在少数!
中华传统医学,经过数千年的锤炼,博大精深,岂容旁人小觑!
王平安久病不愈,虽然他自己开的『药』见效极快,可也没到能连跑带跳的程度,站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模样虽然狼狈,可精气却有所恢复,半死不活的样子却是没有了。他冲满脸喜『色』的丁丹若道:“还傻站着干嘛,快点换被褥啊!”[]唐朝好医生6
小姑娘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答应一声,将床上『潮』乎乎的被褥换下,刚才王平安在上面躺着,她没法全都换掉,现在正好,换了个彻底,书房里有好几床备用被褥,换起来倒也方便。
杨氏上前扶住王平安,眼泪又流下来了,道:“儿啊,你这是全好了?”
王平安笑了笑,道:“哪有这么快,至少要五剂『药』,三天功夫才行!”
杨氏追问道:“算上今天是三天吧?”她恨不得儿子马上就好,现在就好!
王平安点头道:“娘说得对,是算上今天!”
杨氏又惊又喜,扶着王平安的胳膊哭道:“我的儿啊,这些日子你可把娘愁坏了,娘差点活不下去了呀!”
王有财也上前扶住了王平安的另一只胳膊,却道:“老婆子你胡说什么,儿子病不好你哭,儿子病好了你还是哭,除了哭就不会点别的!”
丁丹若将床上被褥换好,老两口扶着儿子重新回床上躺好,正要寻问这『药』怎么就这么好使,到底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却听外面有人干嚎一声,转头看去,竟是济生堂的小伙计!
这小伙计再顾不得礼数,几步窜进书房,奔到床边,上前就去抓王平安的手,嘴里道:“不可能的,不吃我家先生的『药』,这病岂能治好,定是假的!”表情激动,貌似疯癫。
王有财大怒,反手就是一记耳光,骂道:“你是什么东西,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说儿子病好是假的,正触动他的忌讳,岂有不动怒打人之理!
小伙计被抽得原地转了个圈子,这一个耳光把他给打醒了,他晃了晃脑袋,这才想起他现在在别人家里呢,这里可不是济生堂。他捂着腮帮子,苦着脸道:“王老爷息怒,小人没有恶意,是想给小少爷把把脉!”
杨氏现在对济生堂相当不满,吃他们的『药』差点把儿子吃死,现在又来胡说八道,她气道:“真真气人,你要是会把脉,早就出师自立门户了!快快走吧,回去告诉你师傅,让他收拾收拾,别再当医生了,改行当骗子去算了,当什么神医,神棍都比他强!”
小伙计满脸通红,想为自家先生辩解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临来之时,坐堂医生斩钉截铁地说这『药』方不好使,甚至连泻『药』和呕吐『药』都给开出来了,他还给煎制出来,一起端上。可现在那被说成是不好使的『药』,奇迹般地将王平安的病给治好了,这岂不是从反面证明,他们济生堂用『药』有误吗,那『药』可是成济生亲自给开的,他想为自家先生辩解,可又如何辩解呢?
王平安看他难堪,便道:“爹,娘,莫要这么说他。成神医还是有手段的,医生开错『药』也属平常,儿子这病不是好了吗,就不要多说了!”
杨氏不理小伙计,坐在床边,道:“还是我儿心善,依你就是!”[]唐朝好医生6
王有财哼了声,挥手道:“管家,给他拿两吊钱,打发走人,莫要留在这里看着碍眼!”
仆人答应一声,就要往外赶小伙计。小伙计却舍不得走,硬着头皮道:“少爷,你不是说得再吃几剂『药』吗,我还得给你煎『药』呢!”他想留下来看看,这『药』到底能不能完全将病治好,他好回去和成济生说清,免得被骂,还稀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