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胡子大叫一声,轰然放了一枪,那蛊王眨眼已冲到我们面前,正好撞在了胡子的枪口上,脑袋直接被弹砂打得粉碎,腥臭的浆液瞬间爆出,喷得到处都是。
蛊王速度太快,由于惯性的原因直接飞出去好几米,哗啦一声落尽水里,没了动静。
我抹掉脸上的浆液,直愣愣地看着蛊王落水的地方:“不会这么痛快就挂了吧?”我简直难以置信,这么凶悍的家伙,竟然被胡子一枪就给灭了,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如果是小说的话,怎么也要跟蛊王有一场惨烈的大战,可惜现实就是这么不可捉摸。
胡子靠了一声:“你丫啥意思?非得让它蛰一口你才觉得爽?贱?”
话音刚落,只听格啦啦的声音此起彼伏,顷刻间只觉得整条河道里到处都充斥着那种声音,把泄洪的水声都给盖过了,与此同时,我们就看到更多的化尸蛊从白骨下钻了出来,炸开的刚毛瞬间将整个河滩染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诡异之极。
“蛊王肯定是死了,不然不会激怒这些小喽啰。”胡子若有所思道,突然脸色一变:“我靠那还等啥?跑吧!”随着他的一声大吼,我们撒腿就跑,格啦啦的叫声顿时停止,紧接着就是飞速爬动发出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就看到铺天盖地的化尸蛊贴着水面朝我们扑来,脸都绿了。
到处都是化尸蛊,河道瞬间就好像旋转的万花筒,看得人头晕目眩。我不敢再看,跟着胡子就开始拼命的狂奔。
泄洪也来了,但河道的突然变宽使洪水的凶势锐减,从滔天的巨浪延展成了一条白线,我们在前面狂奔,化尸蛊在后面狂追,洪水在化尸蛊后面嚎叫,那场面实在混乱得无以形容。
胡子还不时地朝后面放一枪,情急之下枪法已经完全失去了准头。梼杌的疯狂我们见识过,但梼杌的疯狂是被哨声驱动的,那种疯狂是可控的,而化尸蛊的疯狂确却是出于蛊王被干掉之后自发的本能,那才叫真正的疯狂。
顶针儿边跑边掏出一把绣花针,胡子一看就大叫:“别显摆你那些玩具了,老子一把15口径的霰弹枪都没辙,你那几根破针顶个屁用?”
“这是留给咱们自己的。”顶针儿的身法非常敏捷,身子轻的就像燕子一样,这样剧烈狂奔之下,他说话竟然毫不费力:“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帮你们扎一针,肯定让你们死得不那么痛苦,我这可是要收费的,过奈何桥之前记得给钱,我爷爷陈一针的名头不能白叫。”
“我操万一你一针没扎准,小......小爷岂不死得更难看?”我狂喘着粗气大骂:“妈逼的我宁愿让胡子给我脑袋一枪。”
“去你妈的吧。”胡子大叫道:“我可没顶针儿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往这边跑!”顶针儿叫了一声,突然一个急转,我们也没细看,条件反射般地也跟了过去。
河道在这里有个转弯,在岩壁上出现了一条裂缝,估计是山体运动造成的,缝隙不是很宽,但足以容纳一个人通过,里面漆黑,不知道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