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羌人姜熔回复的那些话,我突然感觉有些发飘,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地址和电话打了上去,刚要点击回车,突然,我顿住了。
不行,太草率了,我及时制止了自己。我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可能是羌人姜熔说的话像楔子一样打进了我的内心深处,这是我的心病,一种孤独渴望欣慰的病,所以突然见看到世界上还有跟我一样在苦苦追寻着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东西的人,我就会瞬间失去心理防线。
当初于苏用雷子当诱饵,我就毫不犹豫地进套了,现在,这个羌人姜熔,是不是也有蹊跷?
“你让我考虑一下。”我删去地址和电话,把这句话发了回去。对方给了我一个邮箱,让我想好了联系他,然后再也没有回应。
我点了棵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有种想给胡子打电话的冲动,我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对胡子产生了依赖。但最终我放弃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不管胡子是因为二叔花钱雇他还是他真的拿我当兄弟,他为我做得已经足够了,最近听说他铺子的生意有了起色,他跟阿秋的关系也在积极的推进,我不忍心再打扰他,毕竟他也四十多岁的人了,不能再陪我这么瞎折腾下去,人总要有个像样的活法。
我想了一个晚上,感觉这个羌人姜熔,应该有几种来历,第一,是个恶作剧,这个可以忽略。第二,此人跟我一样,在什么地方见到过青铜圆球上的图案,出于好奇,一直在做研究,然后看到了我发到网上的帖子,想跟我探讨一下。第三,他有可能是跟二叔他们属于一类人,那这个人的世界,就变得更深邃了。
不管他是哪种人,我都不能草率的跟他见面,这里面的水太深,我需要好好安排一下以防万一。
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天刚亮,我就给铁砂嘴打了个电话,让他在盘口里抽调二十个能干的伙计过来,最好是新面孔。我担心这个羌人姜熔是东北虎的内鬼,现在东北虎刚刚稳定下来,但不排除还有人暗藏祸心,所以我要新面孔,这样不容易被人起疑。
铁砂嘴直接答应,一句多余的问题都没问,这可能也是二叔把他列为关家五虎之首的关键。
随后,我叫上雷子,开车跑到郊外转了一天,黄昏的时候找到了一个荒废的工厂,雷子问我干什么用,是不是打算想投资地产行业了?我摇头,说我要在这里招待一位朋友。
在工厂里转了几圈,感觉还不错,有很多地方适合藏人,雷子慢慢感觉不对了,小心翼翼地问我:“关心,丫该不会要在这儿弄什么毒品交易吧?我可得劝劝你,这浑水趟不得,我这几天就琢磨呢,就想着盗墓贼也别当了,转行开个网店啥的挺好,你咋还又惦记上别的黑活了?咱能不能赚点儿干净钱?”
“你才盗墓贼!”我有些暗火:“谁毒品交易了?电影看多了吧你?我憋得慌出来散散心不行啊?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许说小爷是盗墓贼,小爷没干过。”
雷子一撇嘴:“散心?散心你跑这种地方来?”随即眼珠子一转:“哎呀,你该不是约了谁家姑娘来花前月下吧?自己不好意思所以叫上我?”
“滚蛋,谁家姑娘大半夜敢来这种地方?”我看着差不多了,转身回到车上:“回家。”
雷子挠挠脑袋,靠了一声。回去我把废弃工厂的地址发给铁砂嘴,让那些伙计明天下午在那里等我,仔细计划了一下,第二天把雷子和阿邦支了出去,我跑了趟超市买了一大堆面包火腿肠,看看差不多够二十多个人吃两三天了,便开车来到了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