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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零章 谢恩师(1 / 2)

也不知五殿下用了什么妖法,三天后,礼部衙门果真收到了山北省范阳府的行文,证实方中书娶妻黄氏,并育有一子方宝,妻子安康,俱无意外。

礼部的垂询文书上耍了个心眼,只是说调查确认及第进士的家庭出身云云,并没有把放榜日发生的事情告知范阳府。而此时的信息传播速度很慢,状元郎抛妻弃子的段子,甚至还没有出京畿的范围,范阳府自然也是不得而知了。

至于收到文书后,国公府会有何反应、方中书会不会趁夜潜逃,秦雷都已经不关心了。虽然此人德行有亏,但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没有必要赶紧杀绝。

昭武帝知道此事后,不痛不痒的骂了秦雷几句。但也只是怪他没有及早发现,损了一丝皇帝颜面而已,却也没有再进一步追究那位方对王的责任。

倒是那位差点被骗了闺女的懋国公不让了,派府上家丁趁夜将正欲潜逃的方中书抓住装进麻袋,爆捶痛打一顿之后,扔到了到京郊『乱』坟岗中,若不是涂恭淳等人及时赶到,一代对王怕是要死得其所了。

打那天之后,便再没有人见过方中书,但这并不重要,因为昭武十八年的状元已经易主,由原来的榜眼商德重递补、而那位扯淡的沈子岚,居然成了榜眼。其后诸人一一替补,自不消提。

日子又过了几天,整个中都城都沉浸在新科进士们金殿赐宴、雁塔题名、挂花游行所带来的喜悦之中。

到了三月十八这天,人们的目光都转移到位于小清河边的隆威郡王府上,因为今日所有的新科进士,都要过府拜谢恩师。

郡王府上也很重视这难得的盛事,不仅高高挂起了九十九盏大红灯笼。还用红『色』缎带将院墙回廊妆点起来,一派喜气洋洋。[]权柄410

秦雷穿一身水蓝『色』地长衫,笑语盈盈的坐在上首,接受了二百四十九名新科进士的大礼叩拜,算是确定了师生名分。

接下来自然是恩师摆席款待学生了,秦雷也毫不吝啬,南楚的水陆八珍、东齐的鱼翅海参,西域的烤卡瓦普,北疆的山参炖山鸡。流水价的送上来。只要叫得上名的,便能在桌上吃到。

且他毫无架子,与众人年龄相差不大,凡有敬酒来者不拒。新科进士们自然不像,在陛下赐宴上那般拘束。师生开怀畅饮,场面极为热闹融洽。

虽然酒量大。可也架不住一个接一个地灌,喝了半场,秦雷便已经醉眼『迷』离了。他斜倚在太师椅上,扯开袍子的前襟,让微冷的春风吹进怀里,好清醒一下有些晕乎的大脑。

秦雷笑眯眯的看着端酒走近的商德重和辛骊桐,伸出两指在空中点了点,呵呵笑道:“状元郎和探花郎联袂而至,孤王又要喝一个了。”

两人一起施礼道:“学生能有今日,全靠恩师栽培。”

秦雷摇头笑道:“各人功名自己挣。能有今天,还是靠你们自己地努力,孤王并不是主要原因,不必虚夸。”

两人赶紧恭声受教,一齐向王爷敬了杯酒。秦雷爽快的喝下,攥着酒盅朝辛骊桐笑道:“探花郎,你可一展愁眉了?”

辛骊桐深施一礼,无限感慨道:“学生有眼不识泰山,居然到前些日子,才知道……”这话不好往下说,但当事人全能听明白。

秦雷摇头笑道:“除了给你们个公正的环境,孤王并没有为你作任何事。还是那句话,各人功名自己挣。”

辛骊桐诚恳道:“恩师怎样想都行,但学生对恩师的感激之情矢志不渝。”

秦雷笑眯眯的摆摆手。转向商德重道:“德重,陛下安排你作翰林院修撰,还是内阁中书呢?”

商德重恭声道:“回禀恩师,陛下命学生为内阁中书。”神『色』间不甚欢快,因为翰林院修撰乃是正六品的官职,而这从没听说过的内阁文书。仅是从六品而已。再说以前的状元都是翰林院修撰出身。随侍陛下左右,算是天子近臣。仕途自然坦『荡』。而这个劳什子内阁文书,一年能否面见陛下一次?都十分值得怀疑。

秦雷又看向辛骊桐,辛骊桐苦笑一声道:“学生自然比不过状元郎,才是个内阁文书而已。”

看出他心中的失落,摇头呵呵笑道:“痴人啊,陛下这是抬举你们,还不知足?”[]权柄410

两人先是一喜,又糊涂道:“这是从何说起?”

秦雷笑笑道:“你们以为跟在陛下身边就好了?那为何甚少听过有状元做到宰辅呢?”

商德重两个还真没想过这问题,微微发愣道:“是呀,为什么?”

秦雷看看边上的辛骊桐,轻笑道:“有句话你们听听得了,可别到处嚼舌头根子。”两人赶紧连声道不敢。

“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但不是谁都可以捞到那水中月亮地。尤其是你们还没有体现出自身价值的时候。”看两人神『色』有些不自然,秦雷摇头笑道:“难道说你们以为名列一甲,就能体现你们的价值吗?”

自从皇榜一放,两人的耳边便充斥着如『潮』的赞誉甚至是阿谀之声,哪有人说过一句不中听地?所以此刻秦雷的点醒就显得颇为刺耳。但他的身份和恩情在那摆着,两人也只好耐着『性』子虚心受教。

将视线投向远方,秦雷缓缓道:“考中了进士,只代表你们有学问,可你们懂农田水利吗?懂刑侦断狱吗?懂外事礼仪吗?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现在什么都干不了。”说着将酒杯搁下,微笑道:“二位可有异议?”

两人无奈的摇摇头,轻声道:“我等确实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

秦雷微笑道:“可以说,起初的三年里。你们的目的就是学习更多地东西,为将来为官中枢也好、造福一方也罢,打下坚实的基础。所以在为官之初,不是比谁更舒服、谁更体面,而是比谁更扎实。”

两人听出王爷是在传授为官之道,赶紧洗耳恭听,心中那些小杂念自然被抛诸脑后。

“在这个前提下,随侍陛下左右,虽然要风光一些、也可能不那么辛劳。但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之下,并不利于你们政治个『性』地养成,也没法让你们放开手脚,这对你们的将来是一个隐患。”秦雷一番语重心长的说教,让两人深深点头,完全不见起初的小情绪。

“反观跟着中堂大人呢?”秦雷笑眯眯道:“我只说一句。你们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应该跟什么样的人学习。”

两人闻言茅塞顿开,深深鞠躬道:“王爷教诲,学生没齿不忘。”

秦雷呵呵笑道:“不要怪孤王泼你们冷水,实在是因为良才美质,更需精雕细琢啊。”两人连声道不敢,见后面有人等着,再施一礼之后,便弓身退下。

秦雷又与后来地进士饮酒,自然也要温言勉励一番。虽然每一拨地人数都比方才要多得多,但用时反而少很多。不一会儿,便又饮了十来杯。

这下是真有酒了,他感觉脖子也酸了,脑子也木了。舌头也直了、眼神也低了,缓缓的头去,望着杯中地倒影,苦笑一声道:“他***,喝成个大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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