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人拿了一把刀子狠狠地戳在自己的心口。就如昔日,就如第一次的难产——竟然又是这样。
芳菲,她又是这样。
这样的痛苦,为什么还要再一次地折磨她?
御医们都已经慌了,拿了各种的药物,药水,器械……如无头苍蝇一般团团乱转。
而罗迦,他根本不敢问出口,什么都不敢说。
甚至,连问一句“孩子保得住”么,都不敢。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勇气,只是守在芳菲身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一股嫣红,几乎要渗透锦被。
那么灼热。
整个立政殿,为了迎接小孩子降生的种种富丽堂皇的装饰,忽然黯然失色。
罗迦浑身一疼——是芳菲,是她的指甲,深深地掐到了他的肉里。几乎掐出血来,他却一声不吭,咬紧牙关忍着。
芳菲,可怜的芳菲。
她满头大汗,头发凌乱,浑身汗涔涔的,仿佛刚从冷水里滚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