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抽开办公桌,从里面拿出一包未拆封的软中华,向进来倒茶的游龙海道:“龙海,把茶叶换了,我要跟李市长聊一聊,不见其他的客人。”
泡了茶,淡淡的香草味道夹杂着茶叶的清香,闻在鼻子里舒适得很,陆渐红道:“你的孩子都不小了吧?”
李冬根对陆渐红的感觉是复杂的,其实他也知道,跟陆渐红合作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跟他共事的那些年,跟着陆渐红的人有好几个都得到了提拔,这虽然未必与陆渐红有直接联系,但是据他所知,陆渐红是从来不会亏克盟友的,可是理智是一会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他怎么也做不到与陆渐红心无芥蒂地合作,就像一些腐败的官员,明知道腐败是不对的,可是偏偏还是要去做,明知道抽烟有害健康,却仍然还是要去抽。
况且,政治上有真正的合作吗?在李冬根的心目中,答案是没有。在他看来,利益是一切合作的纽带,就仿佛他现在与陆渐红之间,是一个战略伙伴关系,斗争也是讲究方式方法的,一昧地斗争,为了斗争而斗争,那是不科学不合理的,也是损人不利己的,在共事中争取,在合作中较量,这才是他们之间最现实的关系。
所以他已决心无论陆渐红聊什么工作以外的事,他都虚与委蛇。
于是李冬根笑了笑道:“一儿一女,儿子已经工作了,女儿在京大做老师。”
陆渐红笑道:“家有儿女,其乐融融,你算是可以享清福了。”
李冬根道:“你不是同样家有儿女吗,据我所知,还是龙凤胎,说起享清福,还是比不上你啊。你这么年轻,就是正部级,爱人又是企业商贾,两个孩子一个在康大,一个在京大,这真是真正的幸福之家。”
陆渐红笑道:“冬根对我的家庭倒是清楚得很,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李冬根奇道:“哦?”
陆渐红道:“我不是两个孩子,而是三个,有一个说不定你还听说过。”
李冬根更奇怪了,陆渐红道:“她叫段若水,是个可怜的孩子,在康平的时候,我爱人遇见她,或许是缘分,硬是收了做干女儿。”
李冬根略有些吃惊,道:“弟妹这么有爱心啊。”
说完这句话,李冬根略显暧昧地笑道:“不过你可要注意了,这社会坑爹的例子实在太多了。”
陆渐红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这孩子在辍学的时候成绩就不错,也算争气,现在跟我女儿一起在京大就读。冬根市长,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吗?”
李冬根不由怔了怔,却是道:“陆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