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慧悟大师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施主此言差矣,老衲乃出家之人,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心中唯有我佛,不敢擅动无妄之念,况且江湖之中能人贤士比比皆是,一统江湖原本是痴人说梦,我劝施主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时,站在司马秋身后的大漠四鹰中的老四烈鹰已是不耐,叫嚷着:“你个老秃驴,死到临头还嘴硬。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们无情。待我先杀了你这个老秃驴,再杀光你的驴子驴孙,看你还嘴硬到什么时候。”话虽如此,他却不敢纵身向前,想必知道自己决非慧悟大师的对手,只是过嘴瘾而已。
慧悟大师缓缓扭过头,对崔光炫说:“崔掌门,今日一战凶多吉少,老衲老朽,死不足惜,只望崔掌门能够率众突围,以图后事。”
崔光炫一身大义凛然,昂首说:“大师乃武林泰山北斗,现如今武林动荡,还须大师一呼百应,共敌玉罗教,晚辈无才无德,难操江湖大事,况且家师曾一再告诫晚辈,要以大义为重,我怎可让大师一人身赴险境而置之不理,独自逃亡。大师,我们誓死与你共进退。”
司马秋哈哈大笑,说:“你们不必多言,今日你们一个也脱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崔光炫冷冷地说:“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若是你敢和我单打独斗,定取你项上人头。”
司马秋当然不惧,冷笑着说:“好,就让老夫娶你狗命!”
崔光炫又说:“且慢!”
司马秋似有不耐,问:“你还有什么话讲?”
崔光炫说:“我们不妨设局比武,五局三胜,若是你们胜了,我们立即缴械,任你宰割,若是我们胜了,你要保证我们安全离开。你好好想想,若是群殴,纵然我们全部殒身,也定要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司马秋微一沉吟,斜眼看着身后其中的一个蒙面人。那人微微点头,司马秋这才说:“这样最好,也省得麻烦。”
崔光炫看了看慧悟大师。
慧悟大师遂点了点头。
崔光炫上前一步,对司马秋说:“司马秋,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司马秋哈哈大笑,说:“若是玄真子在此,我尚忌他三分,至于你还不佩与老夫交手。金帮主,这第一场就有劳你了。”
丁正小声说:“这个崔光炫的确有勇有谋,可惜司马秋没上当。”
我也看出崔光炫想用田忌赛马的计策。
金无量点点头,纵身向前,对崔光炫说:“小子,接招!”说完,欺身而上攻向崔光炫。
崔光炫乃是武当派的佼佼者,武功之高尤在其师叔玉玑子之上。
天有不测风云,玉玑子一夜暴毙,崔光炫也就顺理成章做了武当派的掌门。
这些之前丁雪心都告诉我了。
他们两人一交手就生杀机,而且都知道若是自己败下阵来会影响整个局势。
金无量挥拳如风,将崔光炫罩在其中。
崔光炫用的是武当派的天旋剑,十招过后,已是不支。
慧悟大师焦灼万分,但是又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已经过了三十招,崔光炫的招式突然间慢了下来。
慧悟大师连连摇头。
邱光耀表情复杂,像是惊奇,又像是不敢相信,双眼瞪得滚圆,直直的盯着崔光炫。
崔光炫剑招缓慢,却没了败象,反而是金无量左支右绌,难于招架。
金无量突然大喝一声,双手一合,臂上的金环锵然而出,正是他的成名绝技“十分一掷”。
金环以无与伦比的速度疾射向崔光炫,眼见的两个金环就要击中崔光炫的要害。
崔光炫手中长剑一抖,慢慢的在空中画着几个圈子。
他出手缓慢,又似不经意的画着,可就是这几个圈子完全阻住了金环的来势,两个金环在崔光炫的剑圈中不停的旋转,却丝毫不能再前进一分一毫。
金无量以为有机可乘,身形腾荡而起,铁拳无情的砸向崔光炫的面门,就在他的身子腾空的时候,在剑圈中的两个金环倒飞而出,速度比他的“十分一掷”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无量也不是徒有其名,当下贯气双臂,双手五指一拢,金环顺着他的手套在手臂上,可惜这时候,崔光炫的长剑已到,顺着他的左肩砍下,在他胸前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狂喷,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
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看清楚崔光炫的招式,更不知道几个不经意画出来的圈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只有我知道他用的是太极剑中的绕字决,金无量不知厉害,贸然而动,才落得亡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