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安傲慢的态度和嚣张的言语,把皇上气得不轻,可偏偏他又没法和萧九安辩论。
论身份,皇室的太妃自然是高于纪云开这个燕北王妃,可女人的尊荣与地位向来是取决于她的丈夫和儿子。静太妃身份再高,没有丈夫、儿子,她连一个普通的侯门主母都不如,又怎么跟掌控实权的燕北王妃比?
当然,他可以拿身份去压纪云开,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前途一片光明的燕北王妃,怎么会蠢得拿自己的命去和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无依无靠的太妃拼?
但,有些话心里明白,却不能说出来,萧九安当众说出来,无疑是打皇室的脸,是打静太妃的脸。
“燕北王,太妃娘娘侍奉先皇有功,你休得放肆,出言污辱太妃娘娘。”皇上单手背在身后,气势凛人的训道。
“皇上,臣是实话实说,皇上要是不信,可以派太医和仵作来验伤。”萧九安半句不提静太妃身份的问题,有些事大家心里明白,他说了一句就足够。
“要仵作来做什么?”太医皇上能理解,仵作做何用?
静太妃还没有死呢!
“当然是验静太妃的伤是何人所伤,对了……涉及到人命官司,依臣之见还是请刑部的人前来查清。”具体的经过萧九安不知,可他知依纪云开的聪明与隐忍,绝不会在宫里对静太妃出手。
事实上,就纪云开这个破身体,她就是想要出手也做不到。
“放肆,燕北王,这是宫廷!”在皇宫闹事,居然张嘴就找刑部的人,萧九安置他这个皇上于何地?
萧九安却不依不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只是太妃。”打了他萧九安的王妃,就想轻轻揭过,做梦!
他萧九安的王妃,他可以欺,旁人却不能动半分,哪怕这个王妃是他不要的。
“好一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燕北五,你擅闯宫廷,该当何罪?”皇上怒极反笑,指着倒在地上的禁军道:“你打伤禁军,又该当何罪?”
“臣担心王妃的安危,一时情急,还请皇上见谅。”萧九安委实嚣张,他并没有向皇上请罪,明摆着是不认为自己有错。
话落,不等皇上开口,萧九安又道:“幸亏臣来得及时,不然我的王妃怕是要命丧皇宫。”
“不过是跪了几个时辰,还能要她的命不成。”皇上隐有不安,他跪纪云开跪没有事,真要把纪云开弄死了,萧九安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臣所说句句属实,皇上不信可请太医前来查证。”萧九安不再多说,只是抱着纪云开站在原地,等皇上的决断。
纪云开窝在萧九安的怀里,脸贴着他冰冷的铠甲上,听着他和皇上的对话,心和铠甲一样冷。
从始至终,她纪云开就是皇上和萧九安斗争下的牺牲品,两人都在试探,都不想撕破脸,所以她是最好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