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能在这股刀意下保住小命才行,毕竟那股刀意上已经沾染了夏侯未央的气息,给他收服刀意带来难以预测的危险,一个不好,他就会步入夏侯未央的后尘。
所以,为了把这种风险减到最低程度,丁宁必须尽可能的来刺激夏侯未央,让他心神失守,万念俱灰下刀意所吸收的罡气就会陷入死寂,他则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瞬间,强行将刀意吸收。
功夫不负有心人,夏侯未央对亲人的愧疚全都堆积在夏侯这个唯一的幸存者身上,听闻丁宁的绝情之语,剧烈的情绪起伏让他万念俱灰,双目无神的放弃了压制伤势,体内的刀意疯狂的挣扎起来,让他全身的经脉破碎,张嘴喷出血箭,脸色苍白如纸,竟然晕了过去。
就是现在,丁宁的心情既忐忑又激动,对他来说,最难缠的就是这股刀意,夏侯未央就算全身经脉断裂,只要不死,他也有办法将其恢复原样,只是这其中夏侯未央所承受的痛苦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了。
“收!”
庖丁解牛术瞬间发动,丁宁伸指化刀点在夏侯未央的胸腹之间。
那股刀意似乎感受到了同类的召唤,像找到组织了似的,欢呼雀跃的洞穿夏侯未央的胸腹,沿着丁宁的刀指进入他的体内。
丁宁刚露出笑容,就脸色突然剧变,露出极为痛苦之色,嘴里的鲜血像不要钱似的向外喷涌,喷洒了昏迷的夏侯未央一身,转眼间将其染成了一个血人。
原来那股恐怖的刀意在进入他的体内后,却察觉根本不是自己并肩作战的小伙伴,而是自己子孙辈的小家伙。
堂堂极致刀意竟然被小家伙儿给骗了,这让它颜面何存?愤怒之下,刀意瞬间暴动起来,以此来给小家伙一个教训,来表达它强烈的不满。
也幸好极致刀意还知道这是自己的子孙辈的,即便是教训也是适可而止,只马马虎虎的把丁宁体内的经脉给斩落的七零八落,就耀武扬威的进入了他的丹田蜷缩着进行沉睡,这里带给它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子孙们虽然还很弱,让它觉得不屑与之为伍,但总比夏侯未央体内和它格格不入的异种罡气让它觉的惬意。
丁宁躺在地上跟快要渴死的鱼似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虽然受伤很严重,但脸上却露出难以掩饰的笑意,终于成功了,尽管付出的代价有点大,让他差点死于非命,但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着浑身鲜血惨不忍睹的夏侯未央,丁宁暗自诧异,向天歌两人难道不会怀疑自己是来暗杀夏侯未央的刺客吗?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
却不知此刻的向天歌和曲无忧根本无暇顾及他和夏侯未央的情况,国士府来客人了。
若是其他客人,他们完全可以不予理会,甚至贪狼三人就能将他们拒之门外。
但今天的客人,他们不但不能拦,还得客客气气的招待,因为来的是天机阁的天玄子真人。
天玄子身穿青衣道袍,鹤发童颜,修为深不可测,是当代天机阁阁主天机子的师弟,这次作为古武者和国武者之间的联络人前来登门拜访,想要和夏侯未央面谈,来约定双方谈判的时间和地点。
只是一向独来独往的天玄子今天身边却带了个女孩,女孩扎着干净利索的马尾辫,一袭白色风衣将其玲珑曼妙的身材包裹其中,脸上蒙着白色丝巾,遮住其容貌,一双清澈干净充满灵性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闻名遐迩的国士府,只是入眼所见的简陋一切,让她有些微微失望。
“天玄子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道前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接物待客一向由年纪最长的贪狼出面,客气的邀请天玄子两人进入,分宾主落座后,贪狼含笑开口问道。
平时都是他来负责接待客人,但今天情况特殊,破军和七杀也追随在他左右,以防天玄子突然发难,影响了三师伯的疗伤,这种待客规格在国士府来说也算得上是极高了。
可在天玄子看来,他亲自登门拜访已经给足了国士府面子,国士府却只派出三个小辈出面接待,这让他心里有些不悦,但他为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淡然的抿了口茶说道:“我这次来国士府是受阁主之托,前来拜访武侯阁下,有重要的事情商谈,还请武侯出来一见。”
话中含义不言而喻,我是来找夏侯未央谈重要事情的,你们三个晚辈还不够资格,还是赶紧去把夏侯未央喊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