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别无他法,道:“我们并不知浮丘古墓的方位。”
张冷落道:“贫道此处有一古人记载,四位可以借鉴一番。”遂取出一拓本,上书:“四望周遭,山石灰白,但独有一山,当日照之时,为褐色。往褐山行,探查龙脉,由水出,至木丛,再寻晚霞余晖之处......(此处模糊不清),呈龙相,穷尽五行相生之理,便可破除飞灵真人之阵法,找到浮丘石窟所在。”
白雪儿虽不好学,可道法之理还过得去,道:“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风,风生水,看来要找到这古墓,还得观察五行龙脉之相了。”
张冷落叹道:“姑娘言之有理,但为难之处就在于此。浮丘山谷的密林中野兽众多,地形复杂,我派去勘探龙脉之人多受阻挠,每隔几天,便有病患,所以进展缓慢。后来关疏那小子率军杀至,将我的人杀得干净。他们中有的并非觉醒者,更非练武之辈,可恨月明小贼下手歹毒....”
玫瑰道:“那浮丘如此广袤,就算我们不惧丛林中的毒虫猛兽,可盲目搜查起来,一年都未必找得到。”
张冷落道:“殿下,你来看。”又拿一张地图,上头画了浮丘全貌,在某处画了个圈,道:“就在这方圆三里之内。”
玫瑰一瞧,信心稍增,喜道:“原来前辈已将范围缩小至斯。”
张冷落道:“那是因为这褐山好找。但越往后越难。浮丘石窟——现在已是古墓——并非被障眼法隐藏,而是被隐入一片阴影境地里,又用仙法将这阴影境地隔绝。贫道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令其现身。”
白雪儿骇然道:“阴影境地?”想起年幼时在解元城的遭遇,心有戚戚。
木菀心道:“前辈,你都找不到,我们对道法一知半解,更是毫无头绪啊。”
张冷落垂下脑袋,道:“只求四位尽力而为,老夫也只有你们四人可以倚仗了。”
张冷落指引玫瑰四人来到塔顶露台,只见一腹部极大的怪鸟停在一旁,羽毛艳丽,体型矫健,唯独那腹部看来甚丑。张冷落道:“此鸟唤作寰寰,能瞬间将四位送至浮丘。”
四女皆好奇不已,问道:“竟有这等高超法术?”
张冷落叹道:“是这珍奇元灵的本领高强,当年灵阳仙的仙法更为神奇,甚至能传送千军万马。这寰寰只能携带少许人,且需得在它巢穴附近自由来去。”念了句咒语,寰寰腹部处敞开一门,玫瑰等人走入其中,见里头空荡荡的,像是一间土房,并无腹中异味。只听寰寰怪叫一声,好似猿猴高呼,门一关一开,她们已不在飞升院,而到了那山谷中。
牡丹笑道:“若月明国主真的要杀张冷落,他只要往这寰寰身子里一钻,立时就能逃走。”
木菀心道:“他命不久矣,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死期。”
白雪儿道:“不知这老儿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又成了麻木的月银铁人,活着索然无味,为何还如此怕死?”
牡丹自幼蒙无妄老人传授死亡学说,对此颇有体会,道:“有的人不惧死亡,有的人则怕得要命。张冷落宁愿将自己变作非人的傀儡,也想存活下去,如何甘心就这样死了?他定是将‘设法活命’,当做生命中唯一乐趣。”
玫瑰看远方山崖,见一座山与周围灰白群山截然不同,其余山形底宽头尖,而这座山则像是工匠打磨成长方,确实极为显眼。她点头道:“只要有那本记载,这褐山倒也并不难找。只是眼下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
白雪儿道:“游记上说要等‘晚霞余晖’,就算等到天亮,还得再等黄昏。”
四女于是原地生火休息,取出干粮清水来吃。期间跑来不少野兽袭击,被她们毫不费力地打发,另有好色的木行元灵出言调戏,更被她们打得面目全非。
等到天明时,长方山果然变作褐色。白雪儿拿着那拓本,说道:“之后便是最烦人的地方啦。”
玫瑰道:“我们该怎么做?”
白雪儿道:“照地图来看,此地西方有一条河流,以这河流为起始,我们要找出一条龙。”
木菀心问道:“龙?什么龙?”
玫瑰道:“是地下的龙脉么?”
白雪儿道:“不仅仅是龙脉,而是龙相之脉,那条脉络像是龙一样,蜿蜒蛇形,有四爪双角,龙嘴突前,要么张开也行。它由水出,经过丛林,沐浴着晚霞,然后....这拓本没写清楚,但应当是抵达那座褐山,再然后么....嗯,土生出风来,深入一条地下河。”
另三人齐声道:“描述得这般清楚,怎么可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