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沛出了傅家大门后, 忍不住看了李彦锦一眼。恰好李彦锦也在看她, 两人这一对视, 就忍不住嘿嘿哈哈地笑了起来。
原来, 傅奶奶最后不但逼着袁浩同意卖掉老宅, 在得知了袁浩老宅里藏钱和房契的地点后,竟是把老头最后的一点私房钱也全部榨干了。
袁老头:年轻时欠的债,跪着都他玛还不完啊!!!
至此,真.身无分文的老头儿,今后若离了傅奶奶, 就连个吃口饭的地儿都找不到了……
回去的路上,李彦锦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说, 傅奶奶如今把袁老头捆在身边, 是想重修旧好呢, 还是图个啥呢?”
谢二娘望着天, 琢磨了会, 道:“我觉着,傅奶奶每天都能把袁老爷子骂个狗血喷头,就挺痛快了啊。还重修个什么劲啊?”
“咳……竟是这样吗?”
次日, 给汪掌柜留下了福坝镇的地址后,谢家一行人,赶着骡车,骑着黑驴, 踏上了返家的路程。
与来时不同的是, 在骡车的车厢口处, 多了一只吐着舌头的大黄狗,而黄狗的两个前爪之间,还蹲着只雪白可爱的猫儿。
谢家回到福坝镇后,谢沛去袁老爷子家里,把他的私房钱和地契都取了出来。准备等下次出门时,再送到傅奶奶家去。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后,谢老板就在女儿女婿和智通的护送下,又开始在附近的县镇逛了起来。
李长奎因要等盐帮的回信,这次就没再跟着去了。
他每日练完功后,就搬条长凳,坐在巷子口。手里还端着个茶壶,一边吸溜吸溜喝茶,一边看着镇子里来往的行人。
有这么尊怒目金刚守着,谢家和袁家所在的巷子,出奇地太平起来。
十月底,福坝镇上忽然来了三个陌生人。
他们刚进镇子,就引起了镇上人的注意。当这三人打听起镇南头的谢家时,原本还打算跟踪尾随一二的闲人,赶紧就收了爪子。
三个青年来到谢家的巷口时,就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高大壮汉,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长凳上,左右闲看。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恭敬地上前问道:“请问阁下可是李家七长老?”
李长奎微微眯眼,瞅着其中一人,道:“李宜显是你什么人?”
那人低头行礼,道:“是晚辈的父亲。”
李长奎点点头,道:“你爷俩长得还真像啊。”
李方伟咧嘴一笑,道:“若晚辈把胡子留起,倒与七爷有几分相似。”
“没错,哈哈哈!咱李家的男人若不剃须,都是这个德性!”李长奎搓了搓自己的大胡子,也笑了起来。
与李方伟同来的两人,是罗泉盐帮的人。他们见李长奎的身份无误,神色愈发恭敬起来。二人也上前说明身份,还把罗泉盐帮的一封贴子递了上去。
因还有些话要单独说,李长奎就收了长凳,带三人回了谢家。
他们四人走后,街边上就冒出几个人影来。刚才李长奎他们交谈并没避着谁,因此,这几人虽然不敢靠近,到底还是听到了一句半句。
不多时,丁诚就收到了消息。
当得知,罗泉盐帮派人来了,且还称呼那络腮胡子为什么七爷后,丁诚就彻底老实下来了。
惹不起,惹不起啊!
李长奎这边,分别与李方伟和罗泉盐帮的人谈过之后,这三人吃了顿午饭,就又离开了福坝镇。
罗泉盐帮的两人,在离开前,还特意去丁诚家里坐了坐。虽然也没说什么重话,但丁诚仍是冒了一头冷汗。
他现在万分庆幸,当初让姐姐一家搬走时,格外干净利落。不然得罪了这什么七爷,怕是自己的这个小把头连今年都混不过去了。
可惜的是,丁诚这厢还在庆幸,他姐姐的儿子周旺,却在外面给他捅出了个大篓子。
自从周家被赶到了镇东头的王家暂住后,日子就过得特别闹心。
更别提,在同一个院子里还住着个阉人王志。他盯着人看时,那阴森森的眼神,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周旺打小就很受宠,根本就忍不了住在如此破烂的地方,还见天被吓得一哆嗦一哆嗦的。
于是他就拿了钱,开始四处瞎混起来。
他娘心疼儿子,也不约束他。只把钱给足了,让儿子到外面快活去。
结果这一快活,就快活出事儿了。
他竟然在宝尧镇上,碰到了正在这里游玩的谢家人。
谢家人并不认识周旺,可周旺却认得他们。尤其人群中的谢润,周旺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有些纤瘦的小娘子正是镇子上的王猫儿!
周旺看了两眼,就引来了谢沛的注意。
只是谢沛并没见过这厮,所以也只打量了几眼,就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