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刺眼,卿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我先给你止下血。”卿卿低声说,趴在床上的男人没吭声,她就当他默许了。
打来一盆热水,拧干湿毛巾,一点一点地擦过去,碰到左边正中那块凸起时,他的屁股猛地颤了下。
卿卿放轻力道,动作更加轻柔,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再碰到他的伤口。
“疼就和我说。”她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伤口,唇动了动,声音不自觉地透出些许亲近感。
她并没意识到这点,反而还是趴着的曾嘉于,捕捉到了。
曾嘉于脸上涨红成了猪肝色,两条剑眉紧拢,薄唇也紧紧抿着,强压心头的浓重羞耻。
他在极度的不安中,听到了卿卿刚才那句,心口一松,暗道这混账女人是在关心自己?转念又想,不可能,这女人一向爱捉弄自己,她肯定是想听自己叫疼的羞声。
后一个念头,让他又冷下脸来,鼻尖轻哼一声,立刻开启了防备模式,全身肌肉也不自觉地绷紧了。
正在给曾嘉于涂红药水的卿卿,不由傻眼了。已经止住血的半寸长口子突然裂开,鲜血汩汩而出,汇成一条细细涓流,向低处漫去。
她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流血了?直到她瞥见,曾嘉于腿上暴起的青筋。
“别用劲儿,放松,放松啊。”卿卿急得叫出声来,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
忽然的崩裂痛感,刺激得曾嘉于头皮发麻,压根没办法放松。他紧咬牙关,“你到底会不会上药?笨手笨脚的!"
卿卿停了动作,抬头望他,目光深深。
靠!好心给这混蛋上药,他还敢嫌弃自己?卿卿真想一脚把他踢飞,让他哪儿来滚哪儿去。
她深吸几口气,默默念叨着“淡定淡定,我可是佛系演员”,而后展颜,露出观世音般的慈悲微笑,“别着急,很快就好,你再忍忍。
曾嘉于冷哼一声,就这手法,比他含元殿里的小内侍那一手,可差远了,看在这女人苦苦哀求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地受了吧。
等他回去了,杀她之前,他定要把她抓进含元殿,让她好好跟着内侍们学...
他的思绪飘得越来越远,直到屁股上又一阵肉痛,让他回过神来。
股肉上有肌肤相贴的触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的蠕动,细腻中透着温热。那女人竟然用手给他抹药膏!还反复碾磨着他屁股上那道口子!
卿卿用手沾了一坨乳白药膏,重重糊在他的伤口上,也不刻意收力了,反正收力也讨不了好。
她想通了,这家伙就是个祖宗,她一时同情心泛滥,给自己挖了个坑,深陷坑里,被嫌弃挑剔,现在她只想尽快跳出坑,然后直接让这家伙滚蛋。
曾嘉于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猛然转过身,盯了眼还放在他屁屁上的那只手,低吼道:“混账!谁允许你用手上药的?”
卿卿收回手,将药膏一把丢在床边柜头,指着半敞的窗户,声音似在极力隐忍,“得,我伺候不起你。你走,马上走!以后都不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