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宁只记得她是那日和施姨娘一起站起来的一位,却还不知道是谁,修宁看向了云月,云月解释道:“这位是贺姨娘,向来和施姨娘交好的。”
修宁自然是明白过来那个“她”是指的谁,只看到施姨娘的唇边泛出一丝嘲讽:“她一向是个心气高的,哪知人家,才是真的凤凰窝里出来的,按照那人的身份,莫说是宁王妃了,承王何尝不是想抢着要,她就是想做个皇妃又如何?总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
平霜听着只皱眉,正想出声,却见修宁拉住了她的胳膊,平霜有些不解,修宁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算了,走吧!再去别去看看。”
平霜见修宁没有追究的意思,也便没有声张。
只是恰好施姨娘就朝着这边看来,手一抖,就摔了茶杯。
贺姨娘皱了皱眉,拿出手绢,替她擦了擦茶渍,埋怨道:“你总这样毛手毛脚的,倒不知是什么时候才能好。”
“王妃来了。”施姨娘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小声道。
贺姨娘一听,反应比施姨娘还大,抬眼看去,拉着施姨娘就朝着修宁的方向就跪了下来:“王妃恕罪,妾不知王妃在此,妾无意冒犯。”
修宁本就没有想偷听,和平霜二人只是静静地站在树下,本想就这样离去的,却被发现了,藏也没有藏的地上,就只得朝二人走去,说道:“起来吧!”
“王妃……”贺姨娘有些哆嗦,本想问王妃有没有听到什么,又觉得这样不妥,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自处,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一丝侥幸,万一修宁什么都不曾听到呢?
施姨娘明显的就聪明得多,她琢磨着,也不知被修宁听去了多少,但是她和施姨娘最后说的那几句,修宁肯定都已经听去了,也没想就真的装傻混过去,万一她被修宁记恨上了,也不知修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情,将来会怎么样待她,看王爷的态度,显然也是比较看重王妃的,王爷的态度那就是一切。
思量清楚了,施姨娘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她沉声说道:“妾没有恶意,希望王妃明鉴。”
贺姨娘明显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就愤愤说过道:“妾这是平日里见那贱蹄子嚣张惯了,见王妃入府,总算有个人压着她,可以灭一下她的气焰的……”
她还没说完,施姨娘就一个劲儿的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贺姨娘心里有些不愉快,她觉得这是施姨娘不让她为自己辩解,可再抬头看去,修宁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就不敢吱声了。
修宁一向认为,修身,齐家,治国,方能平天下,她向来都不是心胸狭隘,听不得风雨的人,她也是女人,自然也清楚,女人所好,大多不过就是嚼下舌根,她只当没听到便是,只要挑不出什么大事即可。
于宁王而言,修身在于他自己,她此时的作用只能是齐家,家不能齐,何谈治国。倘若鸡毛蒜皮的事她样样都管的话,只怕后宅难宁。
可贺姨娘偏是个心里没装事的,话说下来竟是越说越过分。
修宁问她:“贺姨娘口中所言的贱蹄子,你可知你说的是谁?”
贺姨娘先是吃惊修宁竟然知道自己的姓氏,后是觉得后怕了,她当着王妃的面骂了纪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