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不一定能活着回来,纵然他是少年英雄,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但是谁又能认为,少年英雄能逃得过那些官场老油条们的算计?
何况是你死我活的死局。
“父皇为何会这样狠心?”宁王情不自禁地低吟。
太后心中也有些心疼了,皇帝为何会这样狠心,太后也想知道,皇帝当真就有那么讨厌自己所在的王家?甚至厌恶王家人所有的血脉? “深儿,咱们不能总是指望着旁人,咱们要自己珍重自己。”太后苦口婆心说道,她看了看外面已经要凋谢了的梅花,“很快就要开春了,江南正是草长莺飞的好季节,你便趁此机会,带着修宁多走走,
哀家相信,一应事宜,你应当知晓怎么做的。”
宁王低下头说道:“孙儿明白。” 太后继续说道:“承王心急,他的风头总是被你盖下去了一层,这桩事皇后倘若不曾去和他说的话,他难免会吃味,他若说了什么,你也不必和他一般见识,深儿,倘若你此去能平安回来的,那你在朝
中也算是能站稳脚跟了。”
太后这是在告诉他,这件事也不全然是坏事,当然是要看他届时该如何处理。 宁王点了点头,叮嘱道:“孙儿都明白的,皇祖母莫要为孙儿忧心,三日之后,孙儿便要离去了,只是放心不下皇祖母,孙儿不在京都之时,皇祖母若是有什么需要,不妨去找五哥,五哥是个温和的性
子,五嫂向来待人也不错,孙儿和九弟的夺嫡之争,他也未曾参与,您若是寻到他跟前,他也不会怠慢的。”
皇太后没想到宁王到头来忧心的竟然是自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害怕在后辈面前乱了分寸,便招呼宁王道:“哀家累了,深儿想必还有很多事尚未处理,你便回去吧!莫要在哀家这里耽搁了。”
想了想,皇太后又不放心,又说道:“你向来喜欢你林姑姑做的糕点,这次你一去也不知道去多久,哀家便让她给你多做点,你带去扬州。”
宁王很是感动,双手有些颤抖了,对着林姑姑一拜:“有劳大娘了。”
接着他又看向了皇太后,身子弯得更低了一些:“皇祖母好生照料自己的身体,孙儿告退。”
等宁王退下之后,皇太后捂着胸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她拿起手绢,放在嘴边,待再拿下来时,手绢上尽然是血。
显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林姑姑虽是心疼,但也知道太后的性子执拗,是如何都劝不动的,遂是帮太后拍了拍后背,便扶着太后进去,感慨道:“您这是何苦呢?”
皇太后苦涩一笑:“深儿是个孝顺的孩子,倘若他知道哀家病了,只怕就要不眠不休地守候在哀家的跟前了,哀家如何能误了他的正事?”
林姑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长长叹了一口气。
宁王原本只知道此去可能会很危险,也因为会侵犯到一些人的利益,皇帝会选择让他去。
但是经太后一提醒,他没想到竟然会这样严重,他的职权的任何一桩对别人而言都是夜不能寐的缘由,而皇帝也肯定不会就这么一桩事就大费周章。
宁王一回府便去了修宁的德音苑,修宁见宁王的目光是甚是严峻,便知道是真的有事情发生了。
她主动为宁王沏了一杯茶,却见宁王依旧不曾言语,便问道:“可是早朝出了什么事?王爷这样晚才回来,可是去看了皇祖母?”
修宁心中在担忧,是否宁王已经知道了皇太后的病情。
宁王却突然看向了修宁,握着修宁的手道:“你可愿与本王一道出去走走?”
“走走?”修宁不太明白宁王的意思。
宁王解释道:“父皇让本王担任扬州刺史,前往扬州调查扬州赋税,本王便想带上你一起。”
“带妾身吗?”修宁有些不敢置信,她平日里在王府,连出一次门,心中的顾忌便是颇多,此番则更是心下难安,她如何都没想过,自己可以在除大夏都城以外的地方去看看。 宁王明显有些误会了她的意思,神情有些暗淡地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本王知晓此去定然不会安稳,但是本王可以保证,一定会护你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