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侍女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她犹豫了一些,在准备措辞,方才道,“王妃娘娘,奴未曾得到太子妃娘娘的命令,不敢贸然上膳。”
修宁对她升起了一股好感,也没想再去为难她,便就作罢了!
“那……奴告辞了。”侍女恭敬地说道。
修宁点了点头,对她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了。”
侍女似乎有些不明白修宁为什么会谢自己,见修宁也没有解释的意图,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便就退了下去。
修宁抱着苏音,一直到晚上,苏音才慢慢转醒,修宁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王妃。”苏音还尚有些迷离。
修宁将她扶起来,喂她喝了一杯水,方才道:“你什么都不必说了,苏音,是我连累你了。”
苏音摇了摇头,她叹了一口气:“太后薨逝突然,王爷与王妃毫无招架之力,水青又背叛了王妃,王妃委实是防不胜防。”
“苏音。”修宁叫了她一声,也说不出话来。
苏音看向了修宁。
修宁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苏音:“荀沛函定会拿你来牵制我,苏音,我没有办法看着你眼睁睁地为我受苦,我……”
“奴明白,奴明白。”苏音打断修宁的话,苏音握住修宁的手,“不管她对奴做了什么,奴希望王妃可以记住,不要答应她,倘若这样,宁王殿下与王妃之间便是真的回不去了。”
“我……”修宁擦了擦眼泪,别过脸去,她无法答应苏音。
她比谁都在乎宁王,但是她决然不能看着荀沛函眼睁睁地折磨苏音。
“再说吧!”修宁清幽说道。
她闭上眼,心中也是一团乱麻。
“苏音,她为了逼迫咱们就范,今天,恐怕是没有吃的了,你……”修宁不知道该如何对苏音说。
苏音从前就是太后跟前的人,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又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
苏音听出了修宁话里的内疚,她摇了摇头,说道:“王妃莫要这样说,是苏音未能照料好王妃,终究是落了她的圈套。”
“可苏音……”修宁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这只是刚开始。”
她向来端庄持稳,临危不惧,但不代表她真的就是什么都不怕了?她只是一个人,他能料到荀沛函将会怎样对待她和苏音,心就不得不惶恐。
“王妃,咱们要相信宁王殿下啊!”苏音恳切地说道,她唯恐修宁会放弃了。
听到宁王,修宁的心中多了一丝暖意,她点了点头,说道:“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苏音也是无比相信这一点,她对上修宁的双眸,正色道:“王妃万万不能因为奴妥协了,奴与王妃一般无二,奴什么都可以忍。”
修宁点了点头,眸光异常坚定下来。
翌日一大早,荀沛函果然又来了。
她看着修宁冷笑:“昨日你过得可好?”
修宁背过身去,不愿意看她,说道:“不劳你费心了,恐怕是要叫你失望,本妃过得极好。”
“是吗?”荀沛函轻轻一笑,她抬手就一巴掌打在了墨菊的脸上。
修宁一惊,回过头看了过去。
墨菊也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了,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荀沛函。
“跪下!”荀沛函呵斥道。
“娘娘恕罪。”墨菊惊慌地跪了下去。
荀沛函垂眼瞧着她,冷冷道:“是不是本宫将你惯坏了?你就学着,不通过本宫便送人情了是吧!你真当本宫不知道,昨日你给她送了药。”
墨菊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严重,她打了一个哆嗦,爬到荀沛函的裙角下,哀求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奴无知,是奴的错,奴愿意受罚,还请娘娘莫要赶奴走。”
荀沛函轻轻地勾住墨菊的下巴,说道:“墨菊,你是本宫从娘家带过来的人,倘若你都随意违抗本宫的意思,那旁人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了?那本宫如何管理这偌大的太子府?如何能叫旁人服本宫。”
“娘娘。”墨菊忐忑地唤了她一声。
荀沛函闭上眼,说道:“讲墨菊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接着,荀沛函冷眼扫过所有的婢女:“若谁再敢如墨菊一般肆意妄为,本妃便重打三十大板之后发卖,倘若不信,非要学学那菩萨心肠的人,不妨可以试试。”
众侍女都有些心惊胆战,跪下齐道:“喏,奴等谨遵太子妃娘娘旨意。”
荀沛函这一招其实是为了杀鸡儆猴,即便墨菊是她的贴身侍女,她也一点都不曾手软。
她斜眼看了一眼侍女,吩咐道:“将宁王妃捆起来。”
“喏。”侍女应道。
“上膳。”荀沛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