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本宫去皇后找皇后议事,恰好听到皇后与侍女的谈话。”王昭仪平静说道。
“那皇上可知晓此事?”修宁出言问道。 王昭仪苦涩一笑,摇了摇头:“纵然先皇后再不为皇上喜欢,但到底是出身名门,自幼为孝贤皇太后教导,平日里亦是恭谨仁孝,也无什么大过,何况在皇上心中,皇后纯净犹如白月光,皇后又如何会
把自己这样的一面给皇上看。”
修宁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平静地看向了王昭仪:“这般隐情,还是要感谢昭仪告知,修宁必不负昭仪所愿。”
得到了修宁这样的保证,王昭仪也满意的笑了。
修宁心中有个念头还是一闪而过,到底是不是应该要把李弘深在皇后寿宴的计划告知王昭仪,但斟酌了一番,终究觉得不能轻信,遂是作罢。
修宁起身告辞道:“今日娘娘相邀,畅所欲言,甚是尽兴,修宁也当兴尽而返,告辞。”
修宁回去以后,便将与王昭仪所议之事全然告知了李弘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阿深觉得她的诚意有几分?可以信否?”
李弘深细细思索了片刻,才道:“是否有诚意,那就看皇后寿宴她的反应吧!届时,看她将会如何,是不是真心想要和咱们一条船上。”
“你是想在寿宴之上,迫使她抉择?”修宁忧心忡忡地问道,她接着说,“这般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
李弘深摇了摇头,轻轻说道:“不冒险,她若是假意投诚,我也自有办法应对。”
修宁隐隐猜到了几分,她摇了摇头:“不行,这样太过于冒险。”
“你是担心她中途倒戈?误了事,让我不得不去了解了她?”李弘深问出修宁心中的顾虑。
修宁点了点头:“只要你做了,势必会留出破绽,这样于你在朝中行事不易,也无需担这样大的风险。”
“我不在乎了。”李弘深的神色极为淡然,他轻轻一笑,“在我救出母后之后,我和皇后之间也无需互相隐忍,演出一团和气,她要使什么手段都随她去吧!”
说完这些,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闭上眼,良久才沉沉地睁开:“我等这一天,其实也等了很久了。”
皇后的寿宴如期而至,李弘深如今被放出来了,自然应当前去贺寿。
皇帝为了表示对皇后的重视,特将寿宴设在了皇宫的最高之处,摘星楼。
皇后为表纯孝,遂是不曾大办国宴,只做家宴处置。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因楼之高大,遂谓“摘星”。
摘星楼离皇后寝宫极近,李弘深也正是看中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今日恰逢皇后寿辰,既是家宴,众人也无需拘礼。”皇帝爽朗大笑说道。
话虽是这样说,但众人依旧极为谨慎。
莫婕妤笑道:“到底是皇后娘娘福气好,跟前有太子和太子妃这样孝顺,又得皇上看重,臣妾等,真是如何都羡慕不来。”
莫婕妤这等恭维的话,皇后也未放在心上,她的目光放在了莫婕妤的肚子之上,心中暗暗升起一股得意,颇有些意味深长说道:“妹妹还年轻,来日方长。”
莫婕妤抿了抿嘴,没再说话,紧接着,她身子立了起来,说道:“妾身便在今日敬皇后娘娘一杯,也好沾沾娘娘的福气。”
皇后也端起了酒杯,轻抿了一口,便算作意思了。
忽的,莫婕妤看向了修宁,说道:“这样好的日子,七皇子妃不吃酒么?”
修宁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唯恐酒后乱性,贻笑大方。”
莫婕妤瘪了瘪嘴,眸中净是不屑:“旁人吃得,你如何吃不得?”
皇后乐得莫婕妤与修宁不对付,遂是冷眼看着这一切,也不说话。
王昭仪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也不便说什么。
高位份的妃嫔都不曾做声,底下的嫔妃自然都是缄口不言。
修宁见状,索性就大大方方立身,端起酒杯说道:“修宁昔日便就冒犯了娘娘,后来也没来得及同娘娘赔罪,今日便正好借母后的福,敬娘娘一杯,也对娘娘赔个不是。”
修宁这话一说,便是告诉了所有人,她从前便就和莫婕妤结下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