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依跑下车,仔细一看发现车轮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扎破了,叶念墨收起瑞士军刀,又看了一眼手表,转身朝北面的方向走去。
“我们去哪里?你知道怎么出去吗?”丁依依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
叶念墨一直沉默不语,只是在岔路口的时候停下来观察地形以及树木的年轮。
“哎呀!”丁依依举着自己的手指,指尖已经被三角梅的尖刺划了一个口子,很久没有受过伤的她疼得直吸冷气。
叶念墨折返,只是用眼睛扫过一遍她的伤口,说了一句,“没事”就继续往外走。
伤口很疼,可是对方好毫不留情的往外走,只要不跟上说不定就找不到对方了,丁依依咬着牙齿跟在他身后。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有点黯淡下来,丁依依朝远处喊着,“我不行了,走不动了!”
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再也不肯动一分,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折返的男人。
“两个选择,第一和我走,第二自己留在那里。”叶念墨走到她面前不远的地方停下,忽然脸色微变,“别动。”
丁依依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只是下意识的也不敢再动,只能用眼神像对方询问。
叶念墨嘴唇紧抿,从身边拿起一块手掌大的石头,先用眼神示意面前的女人不要动,然后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她,又往旁边指了指。
他本来不期待面前的女人会参透自己的意思,没有想到对方还真的朝他点了点头。
丁依依隐约知道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她动都不敢动,只能盯着叶念墨的手势,见到对方伸出手示意自己往左边躲的时候她猛地往左边躲去,与此同时一块石头迎着她的面颊扫向身后。
丁依依惊魂未定的转身,看到自己刚才坐的地方躺着一只眼镜蛇,眼睛蛇的头被扎到,正而黑白相间的身体还一直扭动着。
叶念墨扫了她一眼,说:“跟上。”
看面前的男人继续往前走,一点休息时间也不留,丁依依又生气又委屈,但是又担心再坐下会碰到蛇,所以咬着牙齿跟在他身后。
晚上六点,叶念墨的速度反而慢了下来,不像是找路,反而是想找水源。
丁依依已经渴得嘴巴冒烟,可是等真的见到了溪水她又有些犹豫,和爱德华生活半年来她听得最多的就是食物安全,尽管溪水很清澈,但是她知道这溪水里寄生虫一定很多。
她站在岸边犹豫不决,却见叶念墨怡然自得的弯下身子用双手捧了一捧水喝,喝完以后在岸边等了一会。
不一会他又开始动身,丁依依这时候才发现对方刚才实际上是在等自己休息以及喝水,可是要喝那些水她实在是很难办到,只好喉咙冒烟的继续根上。
“今晚住在这里。”叶念墨忽然说道。
丁依依往四处看去,面前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棵很老的,半弯的树木。
树木呈现45度角弯曲着,树叶很茂盛,倒是可以遮日头,但是要在这里睡一个晚上却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我还能走。”丁依依浑身打可一个冷颤。
叶念墨扫了她一眼,“晚上走容易迷失方向。”说完这句话他再也没有开头,只是松开西装袖口。
听他这么说,丁依依只好挑选一块比较干净的石头坐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一条手臂那么宽,接下来的时间里谁都没有说话。
夜晚,星星很亮,所幸有月光照着,丁依依靠在树干上,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过去,却又害怕自己睡过去以后叶念墨会有什么蛇虫鼠蚁。
她看着始终背对自己的叶念墨,忽然觉得就算是有事对方也能够救自己,被莫名的信任感吓了一跳,她急忙挪开视线,不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丁示意感觉自己的手臂很痒,睁开眼睛一看,一只大花蚊子正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她急忙一巴掌打下去,糊得自己一手的血。
听到这边的动静,叶念墨起身走到她身边,“走出郊外就能拦到车了。”
他的眼眶下微微泛青,眼睛里还有红血丝,丁依依忽然想到对方可能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心里不免感动,“谢谢。”
对方只是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后又就开始动身往外走,又和昨天一样走得飞快,只有在丁依依赶不上的时候才会停下来,等对方赶上了以后又继续朝前走。
终于走过了最难走的郊区,丁依依拍掉站在身上的苍耳,忽然看到不远处有野石榴,一个晚上没有吃东西和喝水的胃立刻咕哝咕哝的响起来。
叶念墨没有听见身后有声音,他转身没有看到丁依依,眉头一皱便沿路找回去。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丁依依踩着石头惦着脚尖在摘野生的石榴,石榴枝桠比较高,她只高不断的伸手捞。
他双臂交叉着,饶有兴致的靠在树枝看着面前的女人蹦跶,忽然视线扫到她脚下,在看到金属器械后他神情一紧,见对方要走下来便沉声开口,“等一下。”
丁依依听见身后有声音,身体一下失去了重心,摇摇晃晃就朝身后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