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因为临时很有重要的事情,我是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那一晚他没有睡过,觉得自己玷污了那个神圣的职位。
丁依依安抚他,“段医生,我知道的,我并不怪你,希望你也不要自责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一动,身体立刻抽一下,腹部还是很疼,因为不吃止疼药,只能忍受着。
段一医生立刻上前查看了一下,他的手按压着她阑尾的地方,果然听到她吸气的声音。
“炎症挺严重的,如果这两天消炎的情况还不好,到时候做手术可能有麻烦,引产的话可能也不那么顺利。”
“你说什么!”丁依依忽然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段医生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支吾的说道:“难道叶先生和夫人你之间并没有协商好。”
“请把话说得清楚一点。”丁依依咬着牙槽。
段医生却不肯再说,匆匆看了一眼输液,然后转身就想走。
“如果你先在走的话,就请通知叶家人来替我收尸。”丁依依冰冷的声音让他无法再往前一步。
他只好转身,因为自己说错话而感觉到情况不妙,“你的炎症如果一直恶化下去,需要开刀,但是开刀又对孩子影响不好,叶先生决定,如果二者必须要其一的话,会选择给夫人引产。”
“叶先生决定?”她嘴里反复的咀嚼着这句话,心又冰又冷,身体因为阑尾炎而痛到极致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绝望过。
她忽然笑出声,然后眼泪也跟着下来了,“为什么是叶先生决定啊?我是他的妻子,我是要动手术的那个人,为什么要叶先生决定啊!”
“夫人!”段医生见她情绪激动,急忙上前按下铃叫护士进来。
丁依依的腹部痛到了极致,强烈的情绪波动让已经不舒服的肚子更是雪上加霜,她扶着床,弯腰吐了起来。
护士急忙进来,众人围着她又是打针又是重新插被扯掉的针管。
叶念墨急匆匆的赶来医院,他不得不来,段医生的那一句,“夫人情况不妙让他的心裂成了两半。”
“不能再这样了,她的炎症很严重,如果明天还是不能消炎的话,那只能????”段医生心中愧疚,但是隐瞒了他和丁依依说的那些事。
叶念墨走进病房,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药味,但是那些药片都放在小桌子上,躺在病床上的人粗重的喘息声听得人心里发凉。
她的嘴唇很干,护士在一旁小声的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张嘴,说给她喝水也不肯,意识昏昏沉沉的,一定要补水。”
他俯身亲吻着她干燥的嘴唇,覆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吃药,不逼迫你吃药。”
沉睡中的人仿佛听到了安心的承诺,等到温热的水再次灌入嘴巴里的时候,她没有再挣扎。
因为阑尾正在吊针水消炎,所以是不能进食的,考虑到她身体的特殊情况,医生也只是给她一点米熬成的糊。
叶念墨陪伴了她一整夜,清晨,当床上的人一动以后,他立刻清醒。
看见他,丁依依哭了,她不想哭的,但是就是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不要??”她哭着,声音沙哑,“不要让我放弃这个孩子。
叶念墨握着她的手,他的心也如刀割,“你只觉得我是要害这个孩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丁依依不听,她撇过头,眼泪顺着眼角隐入被角。
“没有选择。”叶念墨低声说,“如果一定要有人来做黑手,我来。”
“念墨!”她喊着,想让他改变主意,却只让他停住了脚步,却没能阻止他的决定。
叶念墨出门了以后,佣人急忙进来,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了,“夫人,都是我的错,我怎么那么该死呢!”
她干脆伸手往自己脸上扇着,“够了!”丁依依痛苦的闭上眼睛,她已经不想再哭了,也不想再听见人哭了。
哭的累了,她睡了过去,梦中依旧不安稳,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是实际上只过了几个小时而已。
她伸手摸着鼓起的腹部,心里即是悲凉又满怀着坚定。哭真的没有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打动不了任何人,要救这个孩子,就必须靠她自己!
看着桌子旁边的托盘,盘子里还有药片,她一把把药连带和盘扫在地上,要她吃药,休想!
房间里的动静惊扰了在门外候着的女佣,她急忙进门,以为是丁依依不小心打翻药盘子的,便蹲在地上收拾。
“你的妹妹找到了吗?”决定了以后,内心的彷徨以及悲伤也不那么难受了,连身体都不那么痛了,她低声问道。
佣人把药放进垃圾桶里,眼睛里满是感激,“谢谢夫人,找到了,没事,年纪小不懂事,和朋友在外面玩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