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无法言喻的沉重,让她感觉心口一阵憋闷,仿佛被压着什么,那种在农场里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夕阳时的空落感再次袭来,甚至比之前还凶猛。
可这一次,她连挣扎的冲动都没有了。
一种无言的失望让她觉得很疲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晚晚才真的睡着。
外面。
出了病房,沈崇岸就疾步往外走,却不知道自己该走去哪里,迎面碰上史蒂夫都没有看见。
史蒂夫喊了他几声,沈崇岸就好似听不到一般,继续快步往前走,可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到哪里去。
他就是想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上的疼。
偏偏走的越快,晚晚的话像是磁带,在他的脑海里播放的越快,还不停的重复着。
晚晚说,请叫她宫太太。
叫她宫太太……宫太太……
有那么一刻沈崇岸甚至觉得晚晚是不是根本没有失忆,所以才知道什么话最能刺伤他,让他痛不欲生。
可他又知道,如果晚晚什么都记得的话,他知道她说这些话一定是在跟他赌气,是在生他的气。
但她什么都不记得对他说请叫她宫太太,那就是真的。
晚晚真切觉得自己是宫云海的妻子,所以才对他说那些话。
这里面的区别太大了。
也正因为他知道这其中的区别,才更觉得痛苦。
“崇岸别走了!”史蒂夫见沈崇岸越走越快,状态明显不正常,赶忙快步跟上去,想要让沈崇岸停下。
可沈崇岸却一点反应没有,继续不停的走,整个人像是进入了一个半癫狂状态。史蒂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沈崇岸这样很着急。
沈崇岸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还在不停的走,可等到走出医院,站在大马路上的时候,又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医院让他窒息,可没有晚晚的地方他却不想去。
于是沈崇岸就这么怔怔的停在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很多人奇怪的看着他,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这一刻,整个世界好像只有他自己。
史蒂夫跟上来,看到沈崇岸失魂落魄的样子,几次想要开口劝解,可发现此时此刻什么话说出来都是苍白的。
再过些日子夏晚晚就要跟着宫云海离开,他再劝解也是没有用的。那一天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
“史蒂夫你知道吗?晚晚让我叫她宫太太。”就在史蒂夫以为他们一会一直僵持到这里的时候,沈崇岸忽然先开口了。
史蒂夫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还愿意说话,那就还有救。
可听完崇岸的话,史蒂夫又是一怔,什么?晚晚那个妞竟然让崇岸叫她宫太太?怎么可能?之前不是说还不承认婚礼的事吗?
“你知道为什么吗?”不等史蒂夫再开口,沈崇岸又自顾自的开口了,“我告诉她,婚礼上的事情就是个恶作剧,我不是他的丈夫……”
额!
“你真的这么做了?”史蒂夫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比起离开我,我更怕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史蒂夫你知道吗?一想到她会因为我的自私而死……不,我都不敢想……”
“崇岸……”
都会过去的。
史蒂夫想要安慰沈崇岸,可发现语言太苍白了,他无法体会他的痛,会过去?可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如果能过去两年前崇岸也不会迟迟拒绝裴玥的求婚。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