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那屏风后面绕了出来,他冷凝着贤妃,似笑非笑道:“朕竟然不知道,善解人意,宽厚温和的贤妃竟然也有如此暴怒的时候!”
贤妃闻言,脸色刷地变得雪白!
她瞪视着陈青云,总感觉是他故意刺她失态的。
可是现在她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她满心火气已经无法压制了。
“皇上,临安的玉佩是您在她满月的时候赐下的,您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皇上难到也不疼临安了吗?”
“那玉佩就这样不找回来了?”
贤妃说着,双眸含泪,却倔强地看着皇上!
那蓄满的泪水轻易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贤妃哭时,也不抽泣,只是这样定定地看着皇上,好似要将那份心里的委屈发挥到淋漓尽致。
皇上移开眸光,声音不知不觉温和下来!
“那贤妃想要如何?”
“难不成真如青云所说,搜身?”
“你可知,乐安绝不会拿临安的玉佩!”
皇上笃定道,他看向一旁羸弱的女儿,脸色煞白,神情慌乱无措!
他这个女儿,并不像她母妃那般,时常将眼泪当做是软化他的武器!
临安公主见父皇看向她了,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害怕!
她算计很深,心里早已考量许久!
此时,她根本无意为难乐安县主!
她红了眼眶,强忍着滚落的泪水,柔声道:“父皇说的对,乐安县主不可能拿了玉佩!”
“刚刚儿臣跟乐安县主坐在一起时,乐安县主怕挤着儿臣,身体是靠向萧夫人的!”
“儿臣可以保证,玉佩丢失跟乐安县主无关!”
临安公主的声音,带着哀婉的恳求,让皇上的心蓦然一软!
他的女儿,至少......是好的!
“贤妃,你还想说什么?”
皇上拍了拍临安公主的肩膀,然后冷硬地问道!
贤妃还挂着泪珠的脸僵硬着,十分难看!
她那凤眼想事情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地深黑,可那眼眸里的光晦暗不明,又显得她特别地呆板,生硬,甚至于隐隐透着一丝阴狠的戾气。
“皇上都这般说了,臣妾还能如何说?”
“那这玉佩找还是不找,全凭皇上做主吧!”
皇上闻言,皱起了眉头!
女儿的神态确实不假,可贤妃的话又耐人寻味?
皇上的眉头蹙起,下意识看向陈青云!
陈青云眼观鼻,鼻观心,纹丝不动!
皇上的嘴角微抽着,当即对着临安公主道:“若真的不见了,也找不回来了,朕命人再给你雕刻一块。”
临安公主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知道玉佩应该被母妃放在乐安县主的身上了。
贤妃见女儿这般不想深究的样子,皱着的眉头闪过一丝疑虑。
可她还是不甘心地道:“皇上,若是有人拿着玉佩在外冒充龙嗣,轻则糊弄官员,重则给皇室抹黑,此事还望皇上三思。”
心慧的嘴角微翘,也不知道是讥讽还是鄙夷!
拿个玉佩就是龙嗣,那她岂不是也是皇上的女儿了!
这个贤妃抓住这个问题不放,想来不知道,皇上将随身所带的玉佩赠予她了!
心慧看向皇上,只见他的眉峰陇聚,面色阴沉,隐隐有了不耐烦的架势。
可这时,张金辰却进言道:“皇上,贤妃娘娘所言不无道理!”
“许多偏远昏聩的官员,一心想要攀附,尤其是边防州府,更是重中之重!”
“临安公主的玉佩务必要找到才是!”
“皇上,此时关系重大,临安公主的玉佩为皇室所有,轻易不可丢失,臣看还是找回的好!”
英国公高鸿也出声附和道,虽然知晓此事古怪!
不过,皇上想要揭过此事,又显得有些牵强!
魏国公见张金辰和英国公都说话了,当即也道:“皇上,临安公主的玉佩在府中丢失,玉佩若是不找回来,英国公府难辞其咎,还望皇上下旨彻查!”
“嘭!”的一声,皇上的手狠狠地拍击在圆木桌面上!
“皇上息怒!”众人异口同声,在那余音回震的空隙间,客堂里黑压压地跪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