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有点听不下去,她以为覃炀心粗,不懂怜香惜玉,看来不是,汴州比疆戎各方面好太多,他不带玳瑁去,是怕她有危险吧。
当初他用她做美人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危险二字?
温婉蓉心里不是滋味,什么叫她和玳瑁不是一类人?
她是哪类,玳瑁又是哪类?
哦!玳瑁为丫鬟,有覃府护着,也变成不受风吹雨打的娇嫩花朵;她是温府养女,却处处小心谨慎,练就察言观色,关键时刻懂自保的技巧。
这算夸奖吗?
温婉蓉没听出来。
说到底,她还不如一个丫鬟。
温婉蓉心里发闷,不想进去看两人喜笑颜开,交代玉芽把宵夜送进去,独自离开。
走到半道,身后一句夫人,把她叫住。
她停下脚步,转身,问何事。
玳瑁赶紧上来道歉,说不知道她来了,又问刚刚的话她是不是都听见了。
温婉蓉看玳瑁楚楚可怜的样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夫人,奴婢和二爷没什么……”玳瑁急于解释,被温婉蓉打断。
“玳瑁,你的心思我明白,我跟覃炀提过,他叫我别管,所以我不插嘴。”但想到两人对话,她有气,“就你刚才那番话,换在温府,早被大夫人拉出去打个半死。”
玳瑁一愣,听出她在敲打自己。
温婉蓉点到为止,语气稍缓:“不过我不会那样做,我不是杜夫人,覃炀也不是温伯公,你想去哪,我不阻拦,覃炀怎样待你,我尊重他的意见,我就一个要求,你们好坏别扯上我,我不说话,不代表我心里没数。”
一席话把玳瑁彻底说愣了。
都认为温婉蓉好说话,软脾气,总是和和气气的样子,实则绵里藏针。
温婉蓉说完就走了,玳瑁碰了一鼻子灰,灰头土脸离开。
唯独门廊下暗影处有个人笑起来。
覃炀刚刚见玳瑁追出去,想起温婉蓉的手的事,担心她吃亏,跟出来,不动声色站在背后听两人说话,心想温婉蓉并非想象中的受气包。
而且他明显感觉到她在生气。
有脾气是好事,他就担心她太奴性。
再晚,他处理完手上的公务出来,已经过二更天,回到院子,看温婉蓉屋里有光,打算进去坐坐。
他推门,一只脚刚踏进去,里屋就吹灯。
小妞真生气了。
覃炀第一反应,温婉蓉在吃醋。
要不是隔天卯时进宫,他真想趁黑进屋欺负受气包。
不过受气包挺有脾气,接连几天不跟覃炀说话,也不去垂花门迎他回来,就挂个灯笼在门檐上,以示迎接。
两人在老太太屋里吃完饭出来。
温婉蓉一声不吭往回走,覃炀跟在身后。
半道他拉住她:“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