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还拿她开心。
覃炀看她真怕,拉起她的手到门边,叫她站他身后,然后打开一侧的门。
深夜寒冬,冷冽的风一下子灌进来,往骨头里钻,温婉蓉觉得好冷,拢紧外套,偷偷往外瞟了眼。
除了门廊下摇曳的红皮灯笼,院子里安安静静,没任何异常。
“覃炀,我们进屋吧。”温婉蓉心里不安,打退堂鼓。
覃炀不肯,上次被吵瞌睡,这次坏他春事,当他摆设?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他对她说:“我看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怕,就跟在后面。”
温婉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攥紧他的衣角,跟着出门。
覃府大,白天下人多,不觉得空旷,夜里人都睡了,游廊下静得出奇,夹带寒气的狼嚎般呜呜风声,格外清晰。
温婉蓉额头冒出细细的汗,被冷风一吹,经不住打个寒颤:“覃炀……”
“别说话。”覃炀突然压低声音,脚步一顿,视线定格在某个方向。
温婉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从头凉到脚,十几只亮幽幽的眼睛,在房顶上晃来晃去,如同暗夜里的幽灵。
“覃,覃炀,好多猫,我,我们回去吧。”她紧紧抱住覃炀的胳膊,屏住呼吸,听见自己声音发颤。
“几只猫,怕什么。”覃炀扬起嘴角,黑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狂热。
温婉蓉瞳孔微缩,想起疆戎决战之夜,北蛮敌军被屠杀时,他也是这个表情。
覃炀似乎想好计策,他食指和大拇指弯成一个圆,在嘴里打出响亮的口哨。
哨声未落,温婉蓉就听见利爪抓地,快速奔跑的声音。
一会,两头狼青,一左一右围在覃炀身边,露出尖牙,时不时发出低吼,好像随时准备扑咬。
相比房梁上的猫群,两头半人高的大狗,危险更直接。
温婉蓉下意识往覃炀身边躲。
覃炀要她不用怕,露出一副以碾压对方为快乐的神情拍拍狗头,来句今晚开荤,两头狼青兴奋蹿到院落中央,严阵以待。
房梁的猫群不下来,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两种本就水火不容的动物一上一下,一触即发。
覃炀对他的狗很满意,转而看向温婉蓉,带着几分游戏的口吻说:“听说你会射箭,走,我们玩点新花样。”
语毕,他们重新回屋,覃炀从墙上取下一大一小两把弓和箭羽,把稍小的弓交给温婉蓉,要她试试弦,用起来顺不顺手。
温婉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覃炀说等会就知道了,先走到门廊下,一边拉弓一边说:“夫君先跟你打个样。”
他说着,箭羽随即离开弓弦,飞向猫群。
一眨眼,响起一声哀嚎,紧接从瓦片上滚落,重重摔到到地上。
见温婉蓉站着不动,覃炀已经上好第二支箭瞄准:“别傻站着,今晚我们射猫玩,比谁射的多,赢者有奖。”
总共就两人,还赢者有奖?
温婉蓉真不知道二世祖心里想什么,走过去,一边看他表演,一边问:“奖什么?”